楊柯俄然伸手按住了謝昆的手,直視其眼,一字一頓:“你可要想清楚,這些金子你真的想拿?”
黑七也笑著說:“是啊,老劉,真要謝我們,就再去廚下整治幾個菜上來。”
謝昆見黑七並未有所行動,鬆了口氣,重視力卻一下轉到了玉兒身上,喉結聳動,換了一副嘴臉:“老劉啊,說好的騰地搬場的刻日已顛末端半年多了,老占著我的屋子不挪窩也不是個彆例吧,我是念在鄉裡鄉親的冇有過分逼你,但你也得曉得好歹不是嗎?”
黑七應了一聲,悶葫蘆一聲不吭就要往外走。唐仲伸手攔住了他們,對黑七和悶葫蘆低聲叮嚀了幾句。二人不住點頭,便倉促出了門。
謝昆哼了一聲:“黑七,曉得你在幷州一帶名譽大,彆人怕你,老子可不怕你,彆忘了這是我的家門口,明天老子來收賬的,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你最好作壁上觀。”
“如何,你想懺悔不成?君子一言駟馬難追。”謝昆不由有些失態。
謝昆看著楊柯,目工夫晴不定,停了半晌一臉奸笑:“你不懺悔,我天然更不會懺悔。”說完這句話,掉轉頭叮嚀侍從:“走。”一行人等半晌之間走了個乾清乾淨。
老劉和玉兒撲通一聲跪在楊柯的麵前,一句話說不出來,就要叩首,楊柯伸手拉住了兩人:“財帛身外之物,不必如此。真要謝我,就再去給我們添幾個下酒菜,剛纔這麼一鬨騰,飯菜都涼了。”
唐仲撚鬚淺笑:“我讓他們將歸去報信的人的屍身埋到一個彆人找不到的處所。再往謝昆的身上藏一錠金子。”
老劉和玉兒一疊聲的承諾:“好、好、好。”然後朝後廚而去。
“公子神人也,久居京都,世家出身,對這江湖道的路數竟然也門清,那謝昆公然派人歸去搬兵,想要趁徹夜將我們劫財滅口,悶葫蘆對於謝昆他們,小人追上了乞援的仆人,逼問之下就全招了。尊唐先生的叮嚀,安插成了仆人見財起意,截殺仆人,逃之夭夭的現場。”黑七舉杯回敬:“若非公子與唐先生見機得早,明天冇準真要暗溝裡翻船了。”
“門下之人見財起意,勾搭強盜,劫殺仆人,處所官對這樁無頭懸案也算有個說辭了,二叔真是心細如髮。”
老劉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:“謝老爺真是大善人,老夫我一紙房契,祖宗三代置的心血送給你,換返來的就是我兒子的一具屍身,我老劉家現在斷子絕孫都是仰仗謝老爺善心成全啊,真要感謝大老爺,感謝大老爺了。”老劉一邊說,一邊俄然跪在地上,不住叩首,嘭嘭有聲,兩下就額頭出血。玉兒死命拖住父親,哭叫著:“爹,您快起來,快起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