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珧滿臉的歉疚:“被采納以後小弟又上了一道奏章乞骸骨回籍,自古一族二後聞所未聞,必請陛下將小弟的表章藏於宗廟,如遇滅族之日,見此表章可免我等的極刑。皇上禦覽以後就準了,賜弟錢百萬,絹五千匹,旨意本日已經下了。”
“老二性子自小如此,也還罷了,可老三你近年來也是官做得越大,膽量越小了。”楊駿瞪著楊濟:“你盛年之時從皇上獵於北芒,一箭能洞穿猛虎,六軍誰不愛護,連皇上都讚你文武雙全。當時的三弟是多麼的豪氣乾雲。可現在你身居高位了,太子太傅、征北將軍,還兼領禁軍,恰是一展雄圖的大好機會,豪傑氣卻冇了,在朝堂上還老是和我唱反調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國度大事,本不容小輩置喙,但我楊氏已危如累卵,孩兒不得不犯上切諫了。”
“皇上不是采納了你的請辭了嗎?”
書房外俄然腳步聲響,楊駿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,看著門外。楊柯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去。躬身一禮:“父親與兩位叔父夜談國事,儘歡之時豈可無酒。”說完,將托盤置於案上,拿起盤中酒,倒入三個酒杯,一一敬放到三人的麵前。楊珧麵露憂色:“大哥,冇想到柯兒病癒以後,脾氣也大分歧了,懂事了很多啊。”
“如何事前反麵為兄籌議籌議,旨意已下,木已成舟,悔之晚矣。”楊駿滿臉的懊喪:“放著尚書令和衛將軍的高官不做,多次請辭,遇人遇事老是讓步,二弟,你的性子老是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楊駿三人麵露驚奇之色,在他們的影象裡,楊柯對長輩向來都是敬而遠之,率性妄為,向來冇有如許一本正顛末,不覺愣住了。還是楊珧率先得救,哈哈大笑:“好、好、好,我的柯兒長大了,我們就飲了這杯酒,洗耳恭聽你的妄言。”說完,舉杯一飲而儘。楊駿滿腹猜疑:“你且說來聽聽,有何事見教二位叔父。”
半夜時分,萬籟俱寂,隻要更夫巡夜的更漏之聲穿街過巷,覆信悠長,?34??上行人斷絕,洛陽城烏黑一片,臨晉侯府當中,楊駿的書房倒是燈火透明,“三楊”正圍案而坐,神情莊嚴。楊珧和楊濟都是五旬擺佈的年紀,和楊駿長得有幾分類似,都是神清氣朗,頜下長髯。楊濟深沉,楊珧直率,此時正聽著楊駿侃侃而談:“前朝陸遜評魏明帝曹叡考語是:選用忠良,寬科罰,布恩德,薄賦省役,以悅民氣,當此朝堂劇變之前,為兄若能為宰輔,當師法先賢,行此仁政,廣收民氣,二弟、三弟,如再有你們互助,兄弟同心,今後的朝堂將是你我兄弟三人的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