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。”唐晚妝也不糾結,開端講授:“琴是有指法的,不是一指禪撥弄撥弄能出聲音就完事,你看如此……”
甚麼刀光劍影,甚麼存亡刹時,甚麼天下,甚麼亂世,都遠得不在一個天下裡。
“草……”趙長河臉上火辣辣的疼,不是被抽的,是丟人丟的。
嶽紅翎是夢中的江湖,這莫非不是麼?
也或許是現在真的心靜天然涼?
也太懂她了。
唐晚妝怔了怔,喝酒不語。
昔日裡她實在有些怕如許的場景,如許的歌謠,能讓人的心偏離在閒事以外,所謂靡靡之音,惹人不思進取。
“這些軟綿綿的東西合適你這類男人麼?來一曲江湖之音,讓我看看嗜血修羅有甚麼雄渾之語。”
“現在再教你這個抹弦之法……”
彷彿聚天下的秀美於一身,隻一眼便是江南。
趙長河摸出了陳腐的酒葫蘆,抬頭灌了一大口酒。
多好的場景。
唐晚妝想著又有點好笑,感受在趙長河的態度上還真有點像……如此隨便。
看著一望無邊的湖水,清澈的湖麵連底下的魚兒都清楚可見,遠處也有其他船隻,風中送來婉轉漁歌,聽著非常舒暢。
此前還說每說一句話都要在肚子裡想幾圈呢,熟諳起來就如許了,他此人真是冇甚麼忌諱。
趙長河憋了半天,垂首:“冇學會,再樹模一下。”
唐晚妝有些無法地往邊上讓了讓,表示趙長河坐到琴前。
趙長河還冇來得及說甚麼,那手俄然一揚,“啪”地蓋了他一臉:“乃至能夠讓你打仗一下!”
甚麼是仗劍江湖載酒行,楚腰纖細掌中輕……實在這就是啊。
白玉般的手指在琴絃上起舞,攏撚抹挑,文雅翩然,明顯是表示指法,可趙長河看著看著,卻根基忘了,隻顧著看手。
唐晚妝麵無神采地斜睨,趙長河僵著脖子看琴。
烏蓬劃子悠悠盪盪,在湖中漫無目標地飄著。趙長河躺在船頭,沐浴著陽光,也不嫌熱。
落日漸落,湖麵一片粼粼的金光,偶有魚兒撲騰而起,再入水中,濺起朵朵浪花。遠處傳來船孃的歌聲,吳儂軟語,蕩人內心,比當時清河以外的漁歌更美,那殺機也已隻剩寧靜。
“哪有哪有,你但是我師父。”趙長河笑問:“不過安閒清閒,何必計算誰給誰彈呢?現在安樂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