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燒得真短長,對吧?”曾國荃對勁地說,“難怪把長毛積存的財寶,都燒得精光了。”
想起本身摺子裡這些個“或雲”,已經把養氣的工夫練到了極致, 素以“不動心”自期的曾國藩,也不由得心中一寒。
“是,請大哥指導!”
“我也冇有虐待他!”曾國荃辯論似的說,“我從營裡,足足挑了四車東西給他,如何也值一百萬銀子。”
“多說兩句好話!”曾國藩無法地笑了起來。“你倒說得輕巧。老九,你有冇有想過,這件事既然算兩邊都有功績,那麼突破江寧,是不是也就算是兩邊的功績呢?”
比及進了江寧城,那場苦戰狠鬥、滅亡枕藉所留下的慘狀,曆曆在目。千年大城,現在變得蕭瑟寂靜,街上的伏屍還冇有清理潔淨。更見不到行人。入眼隻要湘軍的兵士。
曾國藩聽了曾國荃的這一番話,卻冇有甚麼欣喜的表示,思考很久,搖了點頭。
“你有冇有想過,他這是在提示你?”曾國藩問道,“提及來,如果然的落在他們手裡,那就真有大費事了——抓住湘軍的這個馬腳,季高和幼丹兩個,豈有不大做文章的?”
“你記不記得,十八歲那一年,我從京裡送你回荷葉塘,在盧溝橋分離的時候,曾經寫過一句詩給你?”
“對!”要提審,天然是審李秀成,“我已經做了一個籠子把他關在內裡。大哥如果審他,我這就命人抬過來。”
“朝裡那些大老,坐而論道,當然舒暢得很,有本領讓他們來打打看?”曾國荃嘲笑道,“大哥,我給他們來個抵死不認,冇有證據,誰能說甚麼!”
“那年老是要先寫報軍功的摺子?”曾國荃鎮靜地問,“我去把趙惠甫找來,讓他替大哥服侍筆墨。”
驗看過洪秀全的屍首,再看到天王宮中被大火燒得焦黑的斷壁殘垣,曾國藩不由喟然長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