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半晌，郭嵩燾笑聲歇落，關卓凡開口了：
“他的身邊，還很有幾個誌同道合的，也想插手軒軍，也情願到新疆外頭去從戎――嗯，他們的話，約莫是這麼說的：到新疆外頭去從戎，既能夠報效朝廷，又能夠見世麵、開眼界，最好不過了！”
幾位雄師機都來了興趣。
“星叔‘鄉政’、‘村政’之說，有味道！”郭嵩燾說道，“如果朝廷和官府真的能夠直接掌控‘鄉政’、‘村政’，那可真是――”
他不由放聲大笑，“莫逆於心，莫逆於心！”
“雖說朝廷有躲避軌製，”關卓凡持續說道，“‘本地人不做本地官’，但是，這個‘本地’，隻範圍於‘本道人不做本道的堂官，本廳人不做本廳的堂官’，一省以內，甲道、甲廳的人，並非必然不成以做乙道、乙廳的堂官，隻要甲、乙兩地，不是緊挨著的就好了。”
“不錯！”關卓凡說道，“這個‘一級黌舍’，我們要把他辦成新疆政務人才的‘培訓營’和‘儲備庫’。”
頓了頓，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提及‘新疆人做新疆官’，實在，即便目下，也不是全然冇有合適的人選，比方庫車的阿誰托胡迪夏，既一心向著朝廷，也很有機斷之才，本來是能夠拿來好好兒的種植一番的――”
“他們既有這個誌向，”文祥說道，“我看，倒是很能夠成全他們！再者說了，新疆重歸版圖，即有維吾爾人插手朝廷軍隊，很可藉此明示天下，滿、漢、維、回、蒙、藏，無分畛域，一體同胞！――王爺覺得呢？”
“比方，北疆的烏魯木齊人，能夠到南疆的和田去任職。”
這個觀點，非常深切，文、曹、許、郭，一齊說道：“王爺睿見！”
“彆的，新疆和本地，天長地遠，新疆的動靜就算大一些，也冇那麼輕易驚擾到本地，以是，本地也就不會給新疆甚麼滋擾。”
“我明白王爺的意義了！”文祥目光灼灼，“此後，‘新疆人做新疆官’，這些‘新疆官’，就出自‘一級黌舍’的‘畢業生’當中了！”
文祥乃至做了一個在這類場合他從未做過的行動――攥起拳頭，悄悄的揮了一下，眼睛中也放射出和關卓凡近似的光芒：
“當然，這個‘改’，要非常慎重，一步一步的來。”
不過，“六合變色”神馬的，畢竟不好拿到檯麵上來講，一時之間，也找不到更加堂皇的說辭，郭嵩燾把後半句嚥了下去，轉向關卓凡，歎了口氣，用一種衷敬愛護的語氣說道：“王爺，新疆書院之設，真恰是高瞻遠矚，遺澤後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