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間,主客二人彷彿都不曉得說甚麼好,沉默使房間裡的氛圍彷彿變得有重量了。
恭王微微點頭,說道:“佩蘅,你說的不大對。這一,我們倆的友情,非論甚麼事,非論誰對誰,都談不上‘扳連’兩個字的。”
親王見召,確切不能不去;但仆人不放人,並非冇體例抬腿走人,恭王這話,隻能說對了一半,算是“硬拗”。不過,這些不是重點,重點是最後一句,“如果你有甚麼任務,不在這個上頭”。
寶鋆微微一怔,略一沉思,隨即明白了恭王的意義,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來。
六福晉將甚麼都安設安妥了,輕手重腳地退出了“鬥室子”,帶嚴實了門。
“有人”是誰,不言自明。
眼下又出了這麼件大案,必定又要牽涉有關人等的相稱的時候和精力。案子當然要辦,但國計民生也不能擔擱,為加快接下來幾日母後皇太後“聽政”的進度,軍機處應當把這些日子積存的政務梳理一遍,每一件都拿出一個計劃,以備慈聖采擇。
聽了文祥的建議,恭王皺起了眉頭,躊躇難決。
恭王深深地看了文祥一眼,臉上暴露忸捏的神情,說道:“博川責備的是——是我想的太多了,這麼辦吧!”
“六爺,你是說……”
寶鋆已經明白了恭王的意義,但這個一樣不能出於恭王之口,也得他自個兒說出來。
恭王沉默半晌,說道:“去‘鬥室子’吧。”
文、曹、許分開以後,恭王和寶鋆的臉,都放了下來。
終因而寶鋆先開了口:“六爺,這個事,是我……莽撞了,辦的不殷勤,扳連你了。”
*(未完待續!
之前,朝廷凡有大事生,軍機處集會以後,恭王、文祥、寶鋆、曹毓英,這四位雄師機,必然會鄙人值以後,齊聚恭王府,再開一個“小會”,真正奧妙的話,在這個“小會”上說;真正首要的決定,在這個“小會”上做——這已經成了常例。
已經很有一段日子,不見軍機全班齊聚恭王府的“盛況”了。
寶鋆笑嘻嘻地說道:“六爺,傳聞你新得了幾本宋版書?這公事也議完了,偷得浮生半晚閒,容我觀賞一番如何?”
之前,“恭係”幾近就是軍機處的代名詞?——特彆是關卓凡不在北京的時候。開這類“小會”,固然免不了“政出私門”之譏,但勉強也還說得疇昔;但關卓凡工頭軍機以後。如果“恭係”還這麼乾,那就是公開拉幫結派搞分裂,恭王在兩宮皇太前麵前的痛哭流涕,就是“欺瞞聖躬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