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七六章 打倒昨日之我[第1頁/共4頁]

“‘土絲’也好,‘洋絲’也罷,”曾國藩慢吞吞的說道,“都是‘民’,不是‘官’,既如此,就談不上甚麼‘與民爭利’、‘迫民倒懸’。”

其一,“湘係”在兩江,確切有嚴峻的好處,但是,“兩江的事情”和“湘係的事情”,並不能完整劃等號;“江浙的事情”和“湘係的事情”,就更加不是一碼事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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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卓凡冇有說話,很專注的聽著。

“哦?”關卓凡微露不測的神采,“滌翁這個話,如何說的呢?”

“究竟證明,我當初的擔憂,不但是杞憂,更加成了‘固步自封,自絕於潮流’了!我還算是辦過洋務的――忸捏啊!”

“‘入超’實在也冇有甚麼,機器、輪船、大炮,我們本身臨時造不出來,先用著洋人的,也算理所當然;但是,茶、瓷賣不出去,卻真正叫人不甘!”

其二,絲業的水太深,門道太多,冇有幾十年的浸淫,門檻在那裡,都摸不清楚,更彆說登堂入室了,是以,江浙的絲業,幾近滿是本地人在做,“湘係”重新到尾,根基冇有參與過江浙的絲業,“土絲”也好,“洋絲”也罷,此中都冇有“湘係”的好處,曾國藩犯不著為彆人火中取栗。

曾國藩微微點頭,“確切是忸捏!鐵路上頭,我是隻瞥見了‘失’,冇瞥見‘得’,就是‘失’,也隻看準了一小半兒罷了!”

曾國藩心中一跳:甚麼“與民爭利”、“迫民倒懸”、“將有不忍言之事”,不就是我收到的那些信內裡的話麼?軒親王是如何曉得的?

轉念一想,也不奇特:“土絲派”給衙門的稟帖,攻訐“洋絲”造的言論,天然也是同一套說頭。

說到這兒,關卓凡略覺口乾,端起茶碗,抿了口茶。

“是,”關卓凡說道,“滌翁一語中的,‘土絲’、‘洋絲’不管如何爭,隻要營私守法,爭的再短長,也隻是普通的買賣上的合作。”

頓了頓,“鐵路是修在我們海內,生絲的大半,倒是要‘銷洋莊’的,是要拿來賺洋人的銀圓的!洋人既然造出了繅絲機,就再不會滿足於土繅車繅出來的絲了――說句實在話,‘土絲’又黃又毛,較之又白又滑的‘洋絲’,的確就是燒火丫頭之於大師蜜斯,換了誰,都得舍‘土絲’而就‘洋絲’!”

江浙之浙,不屬於兩江;江浙之江,也隻要一半,為“湘係”權勢所及,另一半,是“軒係”的。

有些事情,比方茶、瓷的興衰,“出超”、“入超”的易位,曾國藩本來並冇有細心想過,聽關卓凡一口氣說了下來,不由悚然動容,連連點頭,“王爺睿見!殷鑒不遠,寧不驚心?這個……人無近慮,必有遠憂――確乎如此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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