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歡暢,不過我想,這實在不是一場對等的戰役。”愛德華聳著肩膀說道,“作為皇家水兵的軍官,我但願能有更強大的敵手。”
至此,從長江邊的常熟,一向到太湖邊的震澤,官軍的戰線南北貫穿,完整連為一體,構成了一道弧形,由北、東、南三麵,包抄了承平天國“蘇南省”的首府,姑蘇。
兩個的話說到這裡,卻被來拍門的張順打斷了――他明曉得本身爺正跟扈女人在內裡卿卿我我,這個時候來拍門,實非所願。但是內裡有人急等著要見關藩台,不報也不可。
“大帥,李撫台從太倉,用電報給李鶴章和周馥發了一封奏摺的草稿過來,讓他們明天繕妥,在巡撫衙門拜發。”卞寧卻不肯坐,還是站著回事情,“吳道台的這個上海道的位子,隻怕要壞。”
說完,拿出一份捲成一條的信箋,雙手呈給關卓凡。
兩邊的船隊,終究膠葛在一起了。側翼的郎國坤,迎上了湘軍的右翼,唐正財的中軍,亦從正麵殺入了戰團。近兩千艘大劃子隻,在硝煙滿盈的太湖上展開了廝殺,炮聲、槍聲、艦船著火燃燒的劈啪聲,夾在被西北風鼓起的湖浪拍岸之聲中,驚心動魄。兩邊都曉得,這是存亡存亡的一戰,特彆是承平軍一方,深知此戰如果敗了,不但辛辛苦苦打造的太湖水軍必將覆亡,並且落空了海軍支撐的蘇南數縣,也必將落入軒軍的手裡。是以固然明知靠近絕境,仍然不肯撤退,不但要抗住湘軍的海軍。更是寄了萬一的但願,能將洋艦擊傷,逼它退出戰役。
可惜如許的儘力,亦歸於無用。兩隻蒸汽動力的明輪炮艦,矯捷性實在不是帆船木船所能夠對比的。而籌算圍攻的舢板,被洋艦行駛時所排開的波浪一迫,底子連靠近都做不到,遑論其他?即便有懦夫駕兩三隻小艇幸運穿過浪頭,卻又被船上的三十名精銳槍勇――關卓凡心目中的“水兵陸戰隊”,居高臨下以排槍掃射。非死即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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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湖一戰結束,陸上的局勢也立即翻覆。唐正財的水軍龜縮在西山島,依托水寨樊籬和陸上的據點,苦苦支撐。太湖之上,滿是軒軍和湘軍的海軍戰船在來往遊弋,沿岸的承平軍石壘,不但冇法再獲得水軍援助,並且還要反過來遭到水陸兩麵的兩重夾攻。特彆是金台號的主炮,每發一彈,聲震十裡,如許的威勢,實在是能夠摧折兵士的戰意。因而數天以內,自崑山再次南下的軒軍,與丁世傑合兵,持續攻陷毗鄰太湖的震澤和吳江兩縣,蘇南的局麵,至此底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