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乾死日本人!”關卓凡失態地大吼起來。
跟著船隊的行進。長崎港的表麵。也已經模糊可見。但是就在這時,一向行駛在船隊左火線的護航炮艦“英勇號”,俄然拉響了兩短一長的汽笛。
徐四霖本來是個捐班的同知,一向在上海的商行裡,做跟日本的生絲貿易,來往長崎如家常便飯,對日本最是熟諳。關卓凡為了這一次來長崎,專門給了他一個四品的道台銜,請入了幕中。
這忽如其來的一聲大吼,讓華爾和張勇都吃了一嚇,不曉得關老總何故對日本人有如許的深仇大恨。
長崎幾近是在上海的正東方,是船隊橫過承平洋前去美國的路上,一個必經的中轉站。這一回,要在長崎彌補一些淡水、煤和食品,是以船隊估計在長崎停靠的時候,是兩個早晨。
“徐先生,”關卓凡表情鎮靜之極,叫過身後的徐四霖,淺笑著問道,“你瞧日本人的船,都是丸啊丸的,那是如何一個意義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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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的“攘夷”之戰,公然已經開打了。
“逸軒,有狀況!”跟關卓凡並肩立於船麵上的華爾,攸地繃緊了身子,把手裡的千裡鏡舉起來,去看“英勇號”上的旗語。
“逸軒,是美國炮艦!懷俄明號!”他衝動地叫道,“小的那三隻,是日本戰艦!”
“難以置信……”華爾手上的千裡鏡,再也不肯放下,嘴裡喃喃自語著,“難以置信。”
根基上,長崎是日本對外的首要港口,其職位近似於中國的上海和廣州。在日本的鎖國政策被突破之前,長崎更是幕府政權獨一的對外貿易港口,貿易的工具,則又僅限於中國跟荷蘭兩家。
在海上碰到如許的狀況,是有既定預案的。公然,全部船隊瞥見英勇號上的旗語。速率慢了下來,緩緩向東麵的長崎港靠近。此中少數備有尾炮的商船,現在便都掀去炮衣,做接戰的籌辦。各船的主官亦大聲命令,讓持有後膛槍的軍隊,在船麵舷側漫衍,亦做開仗的籌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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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艘蒸汽戰艦的舷號,都看得很清楚了,這場戰役的局麵也已經很清楚。在前麵逃的那一艘,是日本的“壬戊丸”號,前麵追它的是美國水兵的“懷俄明”號,而日本的另兩艘戰艦“癸亥丸”號和“庚申丸”號,則又在前麵追逐炮擊“懷俄明”號。
關卓凡曉得,這裡受中國文明的熏陶很深,在這裡定居的中國人亦很多。即便到了後代,長崎人的一些民風風俗、飲食文明及節日慶典,實在都是源於中國。而長崎周邊,則起碼有三處“唐人町”,算是厥後天下上各處“唐人街”的發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