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卓凡略略訝異地看了田永敏一眼，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恰是！‘禮、樂、射、禦、書、數’，‘六藝’當中，就有‘射’、‘禦’二‘藝’，是要掄胳膊伸腿兒的，另有一個‘數’，是要操心機籌算盤的――老祖宗的玩意兒，實在實在不壞！”
“我靠”――呃，這……是甚麼意義？
“‘小班講授’，”關卓凡說，“是我誣捏出來的一個說法，如何實施，請先生漸漸兒考慮。”
臧否同僚，田永敏更加不敢介麵了，又是“嘿嘿”了幾聲。
“請王爺叮嚀。”
“軍事黌舍的門生，一退學便軍籍在身，畢業之時，理所當然，須成為一等一的甲士――一個也不能少！不然，不能畢業！”
軒郡王這幾話，似大有深意，也不像甚麼好話，田永敏可不敢胡亂介麵了，隻好擠出難堪的笑容，“嘿嘿”了幾聲。
頓了一頓，田永敏說道：“啟稟王爺，卑職有一個想頭――對體育課之設置，如有人微詞，我們倒是能夠請出‘六藝’來……”
“另有幾點，”關卓凡說，“要請先生留意。”
“這‘劍道’，唉，”關卓凡說，“就是學不出來，也能夠起到強身健體、砥礪精力的感化啊。”
關卓凡吐完槽，頗覺利落，說道：“福州水兵書院那邊，就有不肯意挪胳膊動腿兒的門生――剛開端的時候，爬個纜繩，都感覺弄臟了他的手！我跟水兵書院的‘總辦’海曼奇說，這類人，如果抽鞭子還抽不明白，就趁早趕出水兵書院去！免得將來畢了業、上了艦，遲誤大事！”
“花了好大的力量，才把這個局麵竄改過來！我說句實在話，要不是英國人做水兵書院的‘總辦’，這個局麵，恐怕會弄得不清不楚、不明不白。比方張香濤，這位大翰林，彆的都好，就是這件事情上，彷彿有些不覺得意。”
頓了一頓，說道：“先生當世奇才，其中樞紐，天然深知，無庸我之多言。”
關卓凡點頭說道：“先生說的不錯。”
田永敏心中一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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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“當世奇才”四個字，田永敏心中大大一跳，趕快微微昂首，惶然說道：“王爺謬賞，永敏萬不敢當！”
他打住話頭，搖了點頭。說道：“這一層，真的還不如日本！日本的士人，幾近冇有不學‘劍道’的吧？”
他沉吟了一下，說道：“講堂之上，師生之間，相互參議，相互研議，如同孔子與門下弟子，坐而論道，如此，門生方纔談得上‘知其然，知其以是然’。不過，既然相互磋磨砥礪，講堂之上，人數就不宜太多，不然眾口紛啄，亂成一團，先生也照顧不過來――王爺‘小班’之說，是否此之謂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