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不請花子女人陪了關侯爺一道歸去?”阪本龍馬目光明滅,笑著說道,“有美人相伴。或可聊慰床笫。”
“快請,”這是意猜中事,關卓凡沉寂地點了點頭,“讓船伕把艇子繫了,也號召他上來喝一杯茶。”
“佩服之極,”阪本龍馬回過了色彩,摸索著問道,“不知關侯爺,有甚麼指教?”
“這是應當的。”關卓凡點點頭,指了指圖林和幾名親兵,淺笑著說道,“我固然不帶刀,他們幾個就是我的刀。若說是讓他們走開,莫說我情願不肯意,隻怕他們倒先不肯了。”
三個日本人見到婉兒,眼睛都是一亮,阪本更是笑道:“難怪關侯爺不要花子女人相陪,本來已是有如許絕色的侍妾來伺寢。”
“爺,那三個日本人來了。”圖林低聲道,“坐了一隻小艇子。”
比及在船上吃了晚餐,圖林帶了人,把船上的大餐室清算出來了,仿照鶴館內的格式,在兩側擺結案子,又在餐室四角,各安排了一名親兵值守。
過了半晌,便聞聲腳步雜遝,餐室的門一開,圖林公然領著阪本龍馬、西鄉隆盛和中岡慎太郎三人出去了。
婉兒瞥見這三個奇裝異服的人,就曉得他們不是中國人,冇想到竟然會說漢話。固然感覺他們這句話說得非常無禮,但既然是老爺的客人,也就不敢說甚麼,還是規端方矩替他們斟了茶,這才紅著臉退到一邊去了。卻不知在日本人眼裡,女人全無職位,就跟一個物件差未幾,是以提及話來,毫無顧忌。
“江蘇的長毛,我已經十足打光了。”關卓凡彷彿自言自語地說,“恰好上海還堆放了很多用不上的軍器,食之有趣,棄之可惜!想來想去,還是轉頭找兩隻船裝了,扔到海裡去算了。”
刀一出鞘,寒光凜冽,見得鋒銳至極。刀身上有富麗的斑紋裝潢,刀銘處公然是“村正”二字。
“關侯爺過獎了,”關卓凡把他們比作劉關張,這是極高的誇獎,阪本龍馬眼中放光,嘴裡卻不免要謙謝一番,“我們哪敢跟劉關張三位大人比擬。”
關卓凡心想,我那把刀,刻的倒是“關三卓凡”這四個字。
“對了,”關卓凡想起一件事來,極感興趣地問道,“村正妖刀的大名,我久聞了,卻未曾真正見過,不知能不能借來一觀?”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!”關卓凡佩服地說道,“這是桃園三結義的故事!阪本先生天然是劉皇叔,西鄉桑天然是關雲長,中岡桑天然就是張翼德了,匡扶漢室,義薄雲天,跟三位現在要做的事,恰是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