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說！”關卓凡把臉一沉，張勇嚇得收了聲，不敢說話了。
“老總，這必然是有人在背後砸了黑磚！”丁世傑臉上現出忿忿不平的神sè，“我們在前麵打生打死，他們倒在背後埋頭挑弊端，弄小鞋給你穿。”
上海的官員，大家卻都是心中一沉，誰也不敢說話，屏聲靜氣地聽著崇厚發問。
“既是已經征用，彷彿該妥當入庫纔是，”崇厚沉吟著說，“如何還在縣衙架了電報房，接著利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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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不消說，必是薛撫台和徐長山搗的鬼。”劉郇膏深思著說，“崇地山是兵部侍郎銜，在天津辦理三口互市事，對洋務當然有所體味，朝廷選他來查，也是題中應有之意。隻是崇地山奉派瞭如許一個差事，下船伊始，就先封了電報處，如許大張旗鼓，倒是想不到的事。這個殺威棒打得不輕，可見來者不善。”
大廳裡已經安插過了，顯得莊嚴寂靜。欽差大臣、三口互市大臣崇厚，穿戴二品服sè，站在南首，抬頭答道：“聖躬安！”，這個典禮才告完成。崇厚隨即將手虛虛一扶，說聲“各位請起吧”，大師纔敢站起家，垂手立在一旁，等他發話。
“哼，諒你也是無話可說！”崇厚嘲笑一聲，“奉旨，有話問你：前度英商雷伊羅朵，曾數次上稟總理事件衙門，求設電報而不得允。你何故膽小妄為，竟敢置朝廷法度於罔顧，放縱洋商，私設電報，擅開中外之防？”
“也有的。”
“佩服，啟翁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！”劉郇膏點頭說道，“如此說來，我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替軒帥想一個好說法出來。”
“四合洋行，從香港禮聘電報員共一十五人，分駐泗涇、周浦和縣城，這件事，有冇有？”
酒是喝不成了。為了不粉碎這個好ri子，他強自平靜地向華爾告彆，抱愧地說，臨時有急務要辦。
“第三點也頗值得玩味――軒帥去堆棧請聖安，崇厚開門召見，宣明聖旨，纔是正辦，豈有拿甚麼‘天sè已晚’來做遁詞的事理？看上去是公事公辦、崖岸高大的模樣，但是說成是特地留給軒帥一晚時候，以做對策，又何嘗不成？”
“既然要大張旗鼓，封了電報處以後，就應當動用欽差關防，將道署縣衙一乾職員提去勘問，猝不及防之下，則本相不難水落石出。現在隻是封了一間電報房，有甚麼用？看上去雷厲流行，細細想來，倒彷彿是專門來奉告軒帥一聲：把穩，我來查你電報的事情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