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誇為“禦姐控”的關卓凡,隻覺口乾舌燥,明曉得偷窺天子的後妃是大不敬的罪名,他仍然不捨得移開目光,就這麼直愣愣地與懿貴妃對視了幾秒,直到她眼中暴露一絲驚奇,把頭偏了歸去,看戲去了。
扮戲的伶人,給天子磕過甚後,兩位帶戲的司官登下台子,往“出將”和“入相”兩個位子上一站,戲就收場了。
但是,他還冇找到阿誰他最想找的女人。坐在皇後前麵一排的嬪妃,應當是品級最高的六七小我,卻不知哪一個是懿貴妃?連著再今後數排的嬪妃,看側影,個個都感覺年青標緻,不由心中感慨:國勢強弱,不需求甚麼麥當勞指數,隻憑嬪妃的樣貌,便能看出一個大抵。此時鹹豐的妃子們,還算得上是美人如雲,而比及光緒一代的那幾位嬪妃,真的就有不忍目睹的感受了。
皇後現在還很年青,坐在天子左手約一丈遠的專座上。看上去是個圓臉,生得亦很端方,懷裡摟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,一邊看戲,一邊從中間幾子上擺的點心盒子中,拿東西給他吃——不會錯了,關卓凡衝動的想,這就是將來兩宮並尊二十年的東太後了,她懷裡阿誰,則毫無疑問就是將來的同治天子。
隨後入坐的是在熱河隨扈的王公親貴,和在天子身邊辦事、三品以上的大臣。他們一個個都做出莊嚴端莊的模樣,在最後幾排按位置站好,目不斜視地看著地下——畢竟身前的一群,是皇上的女人,不管內心如何想,也是不敢死死盯著看的。
“明天朕高興,不要鬨那麼多端方。”鹹豐笑道。到瞭如許正式的場合,他就要口稱朕躬了,“看戲麼,太拘束了不好,讓大師隨便些。”
鹹豐出宮,這在熱河是常有的事,特彆是在他抱病之前,隔三岔五就有一回,是以隨駕扈從的侍衛也早有定規。但象現在如許,不但皇上本身,還帶著三宮六院、諸位大臣一起來看大戲,單靠侍衛處派出的侍衛就顧不過來了,畢竟禁宮以內,也仍需求如常值守。
幾十位嬪妃,裙裾宛然,環佩琳琅,能夠清清楚楚地儘收眼底。
這是甚麼意義?關卓凡的心,再次撲通撲通地跳起來,安德海這一下,清楚是要給本身指出懿貴妃的地點啊。
關卓凡是這邊獨一騎在頓時的人,當然是能夠被一眼認出來的。貳心想,看就看吧,我救過你哥哥,我給你孃家送過貢獻,我……我……
不知如何,關卓凡騎在頓時,看著麵前的一片秋色,俄然想起了這一句詩來。百多年後的熱河,約莫已經冇有如許的景色了吧?一時之間,偶然空龐雜的感受,本身一個汗青係的門生,眼下倒是全部戎裝,在這裡為汗青上的天子“站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