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兒翁同龢‘進講’，”慈禧淡淡地說，“跟我們姐倆兒講了這麼一句話，說是《易經》裡邊兒的，叫做‘君不密失其臣，臣不密失其身，機事不密則害成’——《易經》我們姐倆兒是不懂的，不過這句話還聽得明白，嗯，和各位共勉吧。”
關卓凡微微點頭，說道：“獨木不成林，單虎難敵群狼。再說，我們的海岸如此冗長，南北萬裡之遙，要首尾兼顧，殊不輕易。”
頓了一頓，說道：“我們在英國定造的一批艦隻，已經分開了樸茨茅斯港，往中國開過來了。這批艦隻到了，‘冠號角’和‘射聲號’就有了伴兒，我們的第一支正兒八經的艦隊，便能夠成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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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靜的腔調，溫和的語氣，卻帶著龐大的威壓，連關卓凡在內，頭都不由向下低了一低。
“越北國主依托這支‘西法練兵’的軍隊，不但安定兵變，重登王位，還進而一統越南全境，稱帝建製，國號‘南越’。他上表天朝，要求冊封。嗯，那是嘉慶八年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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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禧、慈安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訝異。
關卓凡說道：“法蘭西水兵之盛，舉目萬國，僅英吉利過之。中法開釁。法國人毫不會隻在中越邊壤用兵，必然出動水兵。沿岸攻略。我們如果拿不出像樣的水兵應對，就隻能縮起脖子硬挺了，就算陸路勝了，可海路受製於人，全部局麵，最好也就是個不堪不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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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長佑臉上暴露焦心的神采：“那……”
“這是第二說，我另有第3、第四說，不揣冒昧。就教方家。”
慈禧的眉頭皺了起來：這越南不是大清的藩屬嗎？海內生亂，如何不來求天朝做主，反到跑去和洋夷勾搭在一起了？
慈禧說道：“軍機‘叫起’以後，就輪到劉長佑陛見了，南邊的事兒，得籌議出個起倒來。”
“就教貝勒爺，我們現在——我是說軒軍現在，能夠跟法國人見仗了麼？”
這時，母後皇太後開口了，她獵奇地問道：“為甚麼不能叫‘南越’呢？”
頓了一頓，持續說道：“不過，我說‘能夠了’，隻是一說——另有另一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