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卓凡,你現在是官長,新近又立了大功,在上官那邊是必然說得上話的,”阿爾哈圖看了老蔡一眼,小聲說道:“我跟老蔡籌議過,我們兩個和十幾個平時最好的兄弟,你能不能想個彆例,把我們調到你的步軍衙門馬隊去?勒保的上麵,實在待不下去了,讓我們跟你乾吧。”
話是這麼說,可這身“官皮”,代表的東西太多,仕進的人,對身份品級上的認同感,實在已經是滲入骨髓,不是一句話便能夠改得掉的。對阿爾哈圖和老蔡而言,固然還不至於喊出“關佐領”來,但“小關”當中的阿誰“小”字,卻不管如何也不肯再叫了。
三國演義?兩人都被關卓凡弄胡塗了。他們大字不識幾個,天然是冇有看過,但三國的評書冇聽過十遍,也聽過八遍了,統統的故事,早就爛熟於胸。
他不曉得的是,從這一刻起,關卓凡的心中已埋下了殺機。
關卓凡是個極機靈的人,見了他們的神采,立即便覺悟過來,很誠心腸說道:“兩位大哥,小弟一時幸運,得了這麼個封賞,也是托了兩位大哥的福。從今今後,我們該如何,還是如何,彆去理睬這身官皮。”
說是美差,是因為馬匪固然還冇有剿除,但已在直隸總督的部將劉世芳的追擊下,逃向東部去了,沿路一帶並無賊氛,兵戈的能夠性極小。而擔負保護的兵,到京以後,按例有日子上的餘裕,等因而一個小小的假期,這對於離家已經兩個多月的京營來講,是個很大的引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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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關卓凡,也有他本身的籌算,是以這個機遇當然不能錯過。
關卓凡本來已經暗自不爽――狗屁不通的一個五品佐領,又能推演甚麼“軍務”了?但想到他約莫是在調集會議,這口氣也就忍了。誰知進賬一看,人影全無,隻在軍案上胡亂擺了張熱河的輿圖――熱河的軍務,輪獲得你勒保來推演?
關卓凡一擺手,不讓他說下去,以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:“阿大哥……老阿,老蔡,你們千萬不要再說如許的話了。那天早上你們的人一到,事情就算做完了!至於跑出來一堆真馬匪,那誰能想獲得?這點錢,不消替我省,就按你們本來籌議好的數,分下去。”
拿到的刻日,是十五天。他從西營挑了十六小我,都是在前幾天的戰役中功績最大的哨官和兵士,把此次回京作為對他們的嘉獎。再加上圖林和兩名親兵,構成了一支二十人的保護步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