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。”
冇看兩行,明白了:“喲,是費事!他要回籍守製三年!弘德殿的差使就得擱下了……這。天子的功課……如何辦?”
“也還好吧。”慈禧微微一笑,“冇聞聲她抱怨過甚麼。”
翁同龢既報了丁憂,為保住小天子的功課,隻要兩條對策可行。
一條,弘德殿從速添一名徒弟。但是,倉促之間,合適的徒弟——學問好、風致好、資格好——那裡那麼輕易找?翁同龢是迄今為止,詩書方麵,最合適小天子的一個徒弟,單就講書來講,比倭仁和徐桐,都要強很多。這一點,兩宮皇太後是有感受的。
“奪情”,即為國、為君、為公,奪去孝親之請,不去官,不回籍,還是辦公,隻是不穿補褂,不戴翎頂,素服治事,不嫖妓,不聞絲竹,不與吉禮,祭奠由旁人代理,筵席由旁人代領。
長春宮,兩宮皇太後正在傳膳。
翁同龢狗血淋頭,隻好含淚叩彆母親,回京“移孝為忠”去了,在故鄉攏共也冇有呆上幾天。
父母之喪,謂之“丁憂”,遵循禮法,後代須素服持喪三年,期間不可婚嫁之事。不與吉慶之典,居官者離職回籍守廬,謂之“守製”。
“能不能叫翁同龢……‘奪情’?”
翁老太太見到二兒子,內心實在是欣喜非常的,她自知不久於人間,棄世前能夠見到龢兒一麵,可謂無憾,但是,她不能不把兒子罵歸去。
這是常有的事兒,兩宮皇太後在一塊兒傳膳的時候,慈禧都要看折,為的是有甚麼緊急的事情,能夠頓時和慈安籌議;有些摺子,委宛含蓄,用典晦澀,慈安也要靠慈禧細心譬解,才氣明白是甚麼意義。
沉吟了一下,慈禧又說道:“我想,如果翁同龢肯‘奪情’,我們也不能虐待了他,能夠把翁同書提早放歸去!乃至,‘起複’甚麼的,也不是不成以籌議的。”
翁同書的老爸翁心存,時任大學士、弘德殿行走,為了保住大兒子的性命,以古稀高齡,抱老病之軀,掙紮著每天入直,給小天子上課,成果不堪勞累,當年就掛掉了。
朝廷到底看在翁心存的老麵子上,放了翁同書一條活路,不過,極刑可免,活罪難逃,翁同書發甘肅軍前效力。
不過,翁同龢那一次回籍侍疾,本是“孝感格天”,卻被老母親劈臉蓋臉一頓臭罵:你跑返來乾甚麼?給我送終麼?我可還冇死!你是盼著我早一點兒“上路”麼?連弘德殿的差使都撂下了!皇上你都不管了,你還算是皇上的徒弟?你還算是一個臣子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