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見他還是風言風語的,白了他一眼,又說:“卓仁的媳婦讓你給……阿誰了,他能善罷甘休?你得防著一點!”
白氏又好氣又好笑,心說這個卓凡,如何就冇個正行,跟丫環也冇大冇小地開打趣。再看看小福,固然隻要十七歲,但身條已經垂垂豐腴起來,不由得心下嘀咕,這傢夥該不是又盯上小福了吧?隨口笑道:“三少爺的意義,是說要汲引你做個丫環的頭兒!”心想這院子裡就你一個丫環,可不就是個頭兒麼?
“嫂子,你明天吃了酒,但是感覺身子難受?”
這些日子,白日在營裡,跟一幫部下的軍官,漸漸混的熟了,統帶馬隊,也垂垂有了些心得。管帶子隊和醜隊的兩名委署校尉,都還算得力,幫上了很多忙。至於寅隊,那名丁姓的哨長,叫丁世傑,關卓凡不在的時候,多數倒是把寅隊拜托他來管帶。
“是他自找的。”關卓凡淡淡地說,“誰也彆想再來欺負你。”
“這個麼……嘿嘿,”關卓凡不懷美意地看著白氏,笑嘻嘻地說:“若不是她,那昨早晨在我房裡的,就是嫂子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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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哎,當我冇說……”關卓凡倉猝攔著,做了個揖,“當我冇說還不可嗎?”
不知白氏如何樣了?內心如許想著,安步進了正廳,見白氏繫著圍裙,坐在門邊的一張小凳子上,正低著頭在剝豆莢。陽光斜映,照在她烏黑如凝脂的頸子上,愈覺動聽,關卓凡心中微微一蕩,叫了聲“嫂子”,白氏冇昂首,隻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“早說過的,再來混鬨,讓你悔怨一輩子。”關卓凡喃喃自語,半晌,才揚聲叫道:“圖伯,落鎖,睡覺了!”
到早晨下了值,關卓凡便會細細策畫著“齊家”的事情,有想好的,就交代給圖伯,一件一件地去做,偶然候還會叫上小福一塊。白氏見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,每天不知忙些甚麼東西,忍不住獵奇,偷偷問了幾次圖伯,圖伯老是撓撓頭,陪著笑說,少爺交代過,不準跟她說,到時候她就曉得了。
誰知小福卻不覺得意地接了一句:“哦,這個呀,本來就是麼。”
白氏無法,隻得去問小福,冇想到竟連小福也不肯說。逼得急了,便吞吞吐吐地奉告白氏,三少爺說了,如果她敢跟大奶奶胡說,就要把她給“辦”了。
關卓凡見她不打自招,悄悄好笑,心說我這個嫂子有點萌得敬愛了,臉上卻正色道:“嫂子,明天那酒,不是好酒!那是卓仁花了二十兩銀子從藥鋪弄來的,叫合春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