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英國人不是明天賦要和俄國人掰腕子的，他們兩家，不是在鹹豐年間就大打脫手了麼？為甚麼直到明天，纔想到要和我們‘化敵為友’，要我們去幫他的忙？”
隻聽慈禧說道：“辯才呢，我們姐倆兒。是比不了你了。不過這事理呢。還是得說上幾句。”
“臣在。”
最後一句話。說的很重，關卓凡真的開端“汗流浹背”了。
“第二，說說為甚麼要升你的官――可不是僅僅因為你替朝廷找返來幾件文玩器皿！”
這句話看似經驗，實在大有深意，大夥兒聽著，包含關卓凡在內，內心邊都是大大一跳。
恭王在中間。聽慈禧說他“實心實意，勤勤奮懇地，為國度朝廷做事情”，不由鼻子一酸，眼睛一熱，幾乎流下淚來。
“我想，英國人也不傻，扒拉扒拉算盤，曉得哪個纔是買賣經！”
“這就是你的功績了！”
慈安也是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嘴皮子還真是利落，提及來一套兒一套兒的。”
此言大有調侃之意，這類話，甚少出於慈安之口，更彆說在朝堂之上了。關卓凡不由大窘，卻也不能接話，隻是跪在地上，身子微微向下伏了一伏，同時豎起了耳朵。
“這也就幾年的工夫，英國人的臉子，前倨後恭的，如何就翻得這麼快？”
慈禧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前些日子，摘了六爺冠上一顆東珠，那不過是揚把沙子，迷迷外人的眼罷了，今兒就還給你吧！”
“比方六爺，爵位是親王，已無可再晉，不一樣實心實意。勤勤奮懇地，為國度朝廷做事情？我們姐倆兒，一個母後皇太後，一個聖母皇太後，也是再升不了官兒的了，不一樣每天一大早爬起來，坐到這兒，和你們一塊兒乾活兒？如何，冇有‘進身之階’，就乾不了――乾不好活兒了不成？”
慈禧進步了調子：“我說的再白一點兒：英國人是不想、也不敢再欺負我們了！想要和和藹氣地跟我們做買賣了！情願伸脫手來，跟我們實實在在地套友情了！”
又頓了一頓，持續說道：“臣方纔得蒙加郡王銜之殊恩，正在感激涕零，不知何故為報，旬月之間，又驟晉王爵，這，這――”
這句話，可又有彆的的意義了！
慈禧微微一笑：“說完了？”
“你洋務辦得好，兵練得更好！英國人眼睛裡有水，會看！看明白了就會想：老誠懇實、和和藹氣地做買賣，也賺得來錢，還是大錢！若定要強凶霸道，就算能打贏我們，他們自個兒，也得少條胳膊丟條腿！再者說了，就算斷了胳膊折了腿，也不見得就必然打得贏我們！我們離他們本土，可比‘中亞’更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