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撫台之怒[第1頁/共4頁]

“爵帥,”錢鼎銘笑道,“齊縣令後衙種菜,夫人紡布為衣,太倉人誰不曉得?”

也就是說,徐桐在鹹豐三年放了山東的主考,不然如果是副考官之類,那就要稱為“房師”了。

“摘了他的頂子!”關卓凡氣得漲紅了臉,將手一指。以三等侯爵、一省巡撫的嚴肅,不清算了這個矮瘦子,江蘇宦海高低,又會如何看本身?這類時候,不管是朝中任何一名大老的親信,也要先辦了再說,何況戔戔一個徐桐?

“本來是徐大人的高足,”關卓凡點點頭說道,“有徐大人如許慧眼識人的主考,天然才氣取中老兄如許的高才。”

“你猖獗!”關卓凡勃然大怒,在案幾上用力一拍,連茶水都震翻了,“齊秉融,你仗了誰的勢,到我這兒來撒潑?給我站住了!”

到瞭如許的境地,難為他竟然還能竭力支撐,不等親兵脫手,本身取下帽子,用顫抖的手把帽子上那顆硨磲頂戴旋了下來,交在親兵手裡,麵如死灰,長歎一聲,忍不住便掉下淚來。

“是為了虧空的原因……”齊秉融遊移著說。

“真是抱愧得很,事情太多,還冇來得急細看,”關卓凡替本身圓個場,“本來老兄是正路出身。我的學問少,不知老兄跟徐大人,是如何一回事啊?”

這個齊秉融取在二甲,那是響鐺鐺的正牌子進士了,關卓凡把他當作捐班出身,算是個不小的口誤,不過巡撫大人就算說錯了,他一個六品官,莫非還能發作?小聲辯白了一句,便不敢再說話了。

齊秉融的神采一下子變得刷白——肅除官身,就是說吏部的案卷裡今後冇了你這號人,也就意味著自開蒙算起,二十載寒窗苦讀,十年為官,統共三十年的工夫,儘成泡影。當然另有一個進士的功名,也隻能“悠遊林下”去了。

他統兵日久,於數萬雄師當中,言出法隨,誰敢在他麵前說個不字?常日裡當然絕少發這麼大的脾氣,可那也是因為冇有人真敢衝犯他的權威,現在徐桐門下一個候補的六品官,就敢擺臉子出來給他看,這不是開打趣麼?

這句話是隨口恭維。但是齊秉融聽了,又是臉現難堪。徐桐在學問上的名聲,實在不佳,而這一場測驗,還鬨出了很大的笑話——主考要奉旨擬題,試帖詩出的詩題是“校理秘文”,成果徐桐將“秘”字寫成“衣”字旁,成了白字,通場幾百考生,皆儘茫然不知所本。

“定舫先生,等我先發落了這個虧空公款、目無上官的傢夥,”關卓凡搖了點頭道,“你不必替他討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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