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“先從貝勒爺本來的爵號動手”的建議。確是正辦,大夥兒一齊點頭。
五個軍機大臣聽得內心都是一震。
一轉念,真這麼搞,全部冊封的體例——宗爵、世爵都算上——就都改過了。這不但不是啥“謙抑衝退”,還變成了出頭椽子,千萬使不得的!因而,喉嚨動了一下,到了嘴邊的話,又嚥了歸去。
關卓凡說道:“六哥,你方纔說的好,在坐的都是本身人,既然是本身人,我就不顧輕重,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!話裡邊兒,有的處所,或許本該避諱的,但是……”
關卓凡本來的爵號,四個字:毅,勇,忠,誠。
封王本來是大喜的事情,軍機直廬裡邊的氛圍,卻模糊變得凝重而難堪。
軒郡王?
說到這兒,沉吟不語。
恭王搖了點頭,說道:“我看不必。這一來,懿旨中冇有提到內閣;這二來……”
這麼算下來,就剩一個“毅”字了。
關卓凡這幾句話,確切算得上“掏心窩子”,裡邊兒也確切有“本該避諱”的處所——究竟上,關卓凡已經說的很委宛了,如果要說的再明白一點,就是:“我不姓愛新覺羅,我姓關,我是異姓。”
真正的裡手在那裡呢?
關卓凡的郡王之封,尚未明發上諭,眼下的身份,還得稱“貝勒”。
但是,如果關卓凡是至心謙退呢?“一百八十年來第一個異姓王”,這頂帽子,戴在頭上,真是如山之重,封號上玩玩花腔,減輕一點壓力,也不能說冇有事理。
曹毓英說道:“貝勒爺若感覺有何不美,務必明示。方纔王爺也說了……”
幾個聽眾都凝睇著他。
恭王說道:“逸軒,這話如何說呢?”
頓了一頓,持續說道:“究竟上,方纔好相反,這個‘毅’字是過分之美了。”
不過,那是他做貝子、貝勒的爵號,現在要晉郡王了,爵號最多二字。
關卓凡的意義,大夥兒大抵是明白的:甚麼“不好走宗王的門路”,“不好過分講究字麵的意義”,不好“過嘉過美”,說來講去,不過“謙抑衝退”四字。但是,真正做到這四個字,同時又恰如其分,合適關卓凡的功勞、職位、聲望,實在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。
“誠”字不能用,因為有人用過了——聖祖三子胤祉,封的就是誠郡王,掉隊誠親王。
大夥兒遲疑了一會兒,先開口的是文祥:“我們要不要派人疇昔,將內閣那幾位請過來,一併商討商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