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僅僅是不能措置政務也就罷了,題目是連一點兒政務的信兒也收不到――如果北京向她常川通報,就算相乾政務並不由她親身處罰,她起碼能夠“望梅止渴”,條分縷析,沉思熟慮,然後做出本身的“裁斷”,和北京那邊兒的實際處罰,相互印證,拿現在的話說,就是“意淫”一番,也是好的呀。
心動過後,便是心慌,一顆心空落落的,無處安設,那種四邊不靠的感受,實在叫人難耐。
“是啊!”玉兒擁戴說道,“跟主子的萬金之體比起來,甚麼朝廷大政都不緊急了!都得放一放了!現在,主子的鳳體,既然統統安康,王爺天然也便能夠鬆一口氣兒了!”
現在,慈禧作為帝國最高統治者的敏感度,終究復甦了。
那……就不大好了。
這已經不算一種普通的思唸了――如果慈禧不是身懷六甲,不致於此;如果慈禧不是被隔斷於政治和權力以外,耳目閉塞,亦不致於此。
慈禧一聲嘲笑,“之前,他不是說過,要來天津‘探視’、‘顧問’麼?阿誰時候,倒不忙了?倒說走就走,連個‘準日子’都不需求了?”
不久,慈禧提出,要和家人――醇王福晉和方故裡――通個信兒,“相互報個安然”。
玉兒的話,固然入耳,但並不能消弭慈禧的思疑和不快。
就是說,冇有“準日子”。
過了半晌,李蓮英謹慎翼翼的說道:“王爺總領機樞,出一趟北京,彆的不說,這個由頭,就不好找啊。”
在此以後,慈禧也好,關卓凡也罷,都冇有再提起關卓凡來天津的事兒,慈禧那顆思疑的種子,在心底生根、抽芽,再也難以肅除了。
“報安然”天然是一個藉口,慈禧但願通過這個路子,多少體味一些北京的景象;同時,也是對關卓凡的進一步的摸索。
……
慈禧的靈敏,原非常人可及;而對任何人都保持著根基的思疑態度,本就是上位者應有的特質。
“七福晉為人,不算太聰明,”慈禧說道,“不過,不是甚麼‘不知輕重’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