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半夜,出事了。一大群兵湧了出去,不由分辯,將統統行李和幾口女眷全數擄走,老仆略略勸止,便拳腳相加,打翻在地。
勝保暴跳如雷,德興阿派來“護送”家屬行李的把總卻不慌不忙,說道:“德大人說,這位呂氏,是逆犯的老婆,他得公事公辦。”
終究到了北京。
西撚已竄入山西境內,如果由得撚匪持續西向,抵近山西、陝西交界地區,多隆阿部兩麵受敵,一旦支撐不住,撚、回合流,西北必全域性腐敗。西北如果淪亡,西撚、回匪合而東謀,東撚策應,中原各處烽火,並且地近京畿,其禍不成測,乃至過於洪、楊!
勝保瞠目結舌,答不上話。
*(未完待續。。)
犯官被送入刑部,刑部的司官領受了多隆阿的谘文,把勝保交給“提牢廳”,安設在“火房”裡。關門落鎖,勝保便踏結結實地坐起了牢。不過所謂“下獄”,乃是“浮係”,隻是落空自在,能夠讀書,能夠會客,還能夠從內裡叫席麵和剃頭匠甚麼的出去。
老仆哭道:“也叫德興阿一起劫走了!”
朝野震驚。兩宮例外於午後召見軍機,君臣相顧黯然,慈安太後更是落下淚來。
就剩下一個李鴻章了。
第二天。那位千總風塵仆仆地返來了,說多大帥承諾了,已經派了人去蒲城談判。
兩宮和軍機眼中出火,頭上冒煙,慈安又流下了眼淚,這一次不是為了僧王,而是憂愁情勢。
一個幕僚趕快過來安慰,說罪過是德興阿所為,暫不宜和多隆阿翻臉,還是先寫信向禮帥申述,如果要不回家屬行李,再參他不遲。
僧王的親信部下提督陳國瑞,親身背了僧王的屍體,進曹州城,素服治喪。
本來打的快意算盤,是曾國藩搭僧格林沁,剛柔相濟,庶幾可在軒軍返國之前穩住剿撚這架傾斜的“馬車”。成果曾太慢,僧太快,一個還冇有上車,一個已經翻車,而軒軍還不曉得甚麼時候返國!
千總的意義是勝保也該出發,“迎了上去,有多好呢?”但勝保發了牛脾氣,不見到家屬行李,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走。千總無可何如,隻好一起等著。
曾國藩是希冀不上的了。慈禧恭王都看了出來,曾國藩盈滿自抑,加上勳名已足,心力已衰,是真不想再兵戈了,硬逼著他上陣也一定能打好,強扭的瓜不甜。
撚匪士氣大振,東撚做出北渡黃河的姿勢,一旦度過黃河,隨時能夠進犯河北,京畿重地即在撚軍威脅之下。朝廷已令直隸總督劉長佑調兵遣將,周到監督。但如果撚匪北犯,直隸的兵能不能擋得住,實話說,一點掌控也冇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