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關侯爵,幸會。”見到起家相迎的關卓凡,高個子的洋人伸脫手來,“我是美國公使,蒲安臣。”
店主有如許的表示,錢鼎銘當然感激。想一想。還是要把內幕多說幾句。
“開出來部費的盤口,是一厘四。”
叫做“周老爺”,可見是四品以下的官兒,能有甚麼要緊的事?
這一回房,便再也出不來了。關卓凡的親兵,竟是在府裡各處下了鑒戒,除了圖伯以外,統統下人,都不準出門走動。關卓凡本身,則是在書房內裡喝著茶,悄悄等待。
“哪一名周老爺?”
“他說叫做周家玉。”
情麵就情麵,歸正也不是麵前的事。
“就這麼說。”關卓凡笑著點了頭,“錢先生,你先在會館裡好好歇一歇,明天……後天吧,再給他們確切的動靜,彆讓他們感覺這錢來得太輕易。”
“一厘四就一厘四,錢先生,這幾天辛苦你了。”
一厘四,也就是每報銷一百萬兩銀子,要抽一萬四千兩的“部費”,歸統統包辦的人去分。關卓凡在內心算了算,本身兩年來的軍費,一共要報銷六百多萬兩,那麼部費就要花去近十萬。
要辦的,不是兩位嫂子。
“侯爺,”一名長隨在書房內裡,躬身稟報,“有一名周老爺,說有要緊的事,看您能不能賞見一麵。”
這當然是客氣話,一個五品的官,再如何也說不上“固然來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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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是,侯爺真是一點架子也冇有,夷易近人,夷易近人。”周家玉斜簽了身子,半個屁股沾了椅子,畢恭畢敬地說,“不過下官明天來,是另有一件事,跟侯爺稟報。”
十萬兩銀子不是冇有,何況這一次上京辦報銷,本來也是籌辦費錢的。隻是這個數,比他本身料想的要多,這十萬兩花出去,彆的處所則不免要壓一壓了。
錢鼎銘查過,這個說法失實,現在部費盤口的公價。是一厘八毫。
胖胖的周家玉還是老模樣,不過這一回穿了公服,看上去倒很有幾分官派。
“那也不必,”關卓凡心想,既然用了人家,當然要表示出充足的信賴,“有錢先生出麵,這個盤口想來已經是最好的了。”
京營又如何?關卓凡大感興趣,表示他說下去。
軍費報銷的事情,有了端倪。在關家大宅的外書房裡,錢鼎銘把幾天來馳驅的大抵景象,向關卓凡做了一個陳述。
“周兄,這可真是受教了!”關卓凡拱手道,“今後我必有補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