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調集王府保護和蒙古衛士,由醇王宣諭,是要去拿反叛的反賊肅順,等一會到了肅順的行館,誰在前門,誰堵後門,誰在兩側,分派得井井有條。保護們當然是大為鎮靜,醇王本身也是對勁不已。他一貫好武,自誇知兵,決意把這個差事滴水不漏地辦下來,漂標緻亮地露一把臉。
“謔,如何著?”勒保奸笑一聲,“你敢殺我?”
“準奏!著阿爾哈圖任驍騎營第三佐佐領。”轎箱中傳出慈禧清脆的聲音,頓了頓,又加上一句:“暫歸關卓凡節製。”
“把剛纔那幾個臨陣鼓譟的混賬,給我拿下!”
“是關卓凡!”轎廂中的慈禧,象劫後餘生般,一掌控住慈安太後的手,“這下可不怕他了。”
王府的保護向前一衝,便跟粘杆侍衛交上了手,乒乒乓乓打了一陣,便又各自分開,粘杆侍衛的陣列未動,王府保護倒是退了返來。
“肅順呢?”醇王揚著臉問道,“是不是還在睡?叫他起來接旨!”
以五品佐領之職,保舉另一個佐領,而竟然蒙恩準予所請,在有清一代,可謂是空前絕後的一件事了。
“步軍馬隊,奉旨護駕——!”關卓凡帶隊一起捨命疾走,終究趕上了車駕,遠遠地便喊出這一聲,一則是要先聲奪人,二則是給要禦駕當中的太後一個心安,三則是要奉告禦駕旁的侍衛和官兵,我關卓凡是來保駕,而不是來劫駕的。
這一番話,不能說冇有事理,睿親王也不好再說甚麼,隻得拱拱手,說:“好吧,那就全憑七叔分撥。”
“你……你還敢為虎作倀!”醇王在言語上,遠不是杜翰的敵手,被他一番擠兌,惱羞成怒,還冇來得急再說話,卻見肅順大步走了出來,內裡傳來一陣女人的哭聲。
但是景壽亦冇有這份急才,正在全無主張,汗如漿湧的時候,忽見火線灰塵飛揚,又有一支馬隊,蹄聲如雷,向著禦駕的方向奔馳而來。
去了這個停滯,禦駕的車隊能夠持續前行了。關卓凡把老阿的驍騎營留在道口,嚴令不準任何人通過。
既然老阿有了主官的身份,那關卓凡就不客氣了,大喝一聲:“阿爾哈圖!”
“我都聞聲了,”肅順身上的袍子還冇扣好,顯是才從小妾的床上爬起來,指定了醇王說道:“老七,我問你,是不是恭老六派你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