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這口氣,我忍不了。”慈禧咬著細碎整齊的白牙,恨恨地說,“我就是不低這個頭,看肅六他們,敢把我們如何樣!”
正在這麼悄悄商討,一名叫鄭錫瀛的軍機章京,手裡拿著一個奏摺的封套,在值蘆以外請見。鄭錫瀛一貫對肅順湊趣得短長,是以肅順也不覺得意,叫他出去。
載垣冇有肅順膽量那麼大,想一想,還是問道:“如果皇上將來長大了,究查這件事,那如何辦?”
“mm,我看不能再這麼僵下去了。”慈安太後並不是個全無主張的人,從最後的驚嚇中緩過勁來以後,這幾天,在心中把短長好好的衡量了一番,現在開口了,“肅順他們不讓人辦事,京裡六爺那邊,又冇有動靜,這麼下去,朝政就亂了。”
“哦――”兩位太後,不約而同的說了這個字,彷彿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,但是心中所想的,卻大不不異。
“人無遠慮,必有近憂,這事不能算完!”肅順搖著頭說,“這一回是我們贏了,下一回如果還如許,如何辦?回京今後,如果還如許,又如何辦?”
“他先讓主子帶一句話,說要恭請太後考慮――‘小不忍則亂大謀,退一步海闊天空’。”
“啊?”兩位太後欣喜之下,霍地站起家來。慈禧俄然明白了,關卓凡不是去“帶兵拉練”,而竟是去搬勝保這一支兵了!
端華也提出了一個疑問:“老六,你說的收,如果她們不肯交,那如何辦?“
顧命大臣擱車,已經持續了四天,這四天當中的朝政,完整癱瘓。
“甚麼?”肅順搶過摺子,一把翻開,隻見黃綾硬裱的摺子上,落的是勝保和直隸總督文煜的聯銜,而摺子註釋的九個大字,剜心刺目,映入視線。
說來講去,倘若兩宮不肯交印,則還是要以武力勒迫,這與謀反,實在也冇甚麼兩樣了。粘杆處又叫“上虞備用處”,上百名侍衛,常日裡隻是賣力陪著天子捉魚打鳥,冇甚麼端莊差事。肅順把這一支兵抓在手裡,恩結義連,犒賞極厚,漸突變成了他的私兵。
“哦?”慈安太後偏過甚來,看著慈禧,“是你上回說的阿誰佐領麼?”
“我是有苦衷,”肅順點點頭,不疾不徐地說,“都象你們這個模樣,我看得算算我們上菜市口的日子了。”
“話不是這麼說,”慈安太後勸道,“我們是主子,他們是主子,現在雖說是惡奴欺主,但是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