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職拜見關老總！”五品的武官薑德，毫不躊躇地給身穿七品文官服sè的關卓凡請下安去。
這即是說，是擅自跑出來的。佘大銘現在不見了孫開枝，說不定已經起了狐疑。關卓凡看了看中間的自鳴鐘，已顛末端早上九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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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當天傍晚，圖林從鬆江趕了返來，關卓凡聽到衙外馬蹄點地，忍不住便親身迎了出去。
“事情辦好了！”圖林的聲音雖小，但卻粉飾不住話語中的鎮靜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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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隻殺了他們三個，腦袋掛到城樓上去了。”圖林陳述道，“那二十幾個平ri跟他們走得近的兵，關在牢裡，等打完仗再發落，其他的放了，還是歸去守城。”
軍事上的安插，仍然按關卓凡上回跟李恒嵩所說的，以華爾當南線，以李恒嵩當北線，以丁世傑當正麵的西線。官軍各營和處所上的團勇，都在抓緊最後的時候，厲兵秣馬，加固城防，籌辦驅逐一場惡戰。
比及把孫開枝帶出去一問，才曉得事情確然無疑。佘大銘是廣東人，有一個哥哥，曾是劉麗川的部下，小刀會起事的時候，死在了官軍的手裡。他冒籍福建泉州，算是躲過了厥後的清查，一向在官軍內裡從戎，一向升到了鬆江府城門守的職位。這一回，感覺長毛勢大，必然能贏，因而跟部下的幾個親信暗害，要在長毛搶攻之時，開門獻城。
大戰當前，城裡不免民氣浮動，各式百般的傳言都有。關卓凡忽發奇想，在管賦稅的秦師爺底下，增設了一個專管戰事文告的委員，叫做“鼓吹委員”，每ri裡寫出文告，由書辦複寫成數十張，貼在街頭巷尾，粗心不過是說官兵如何威武，長毛都是渣渣。固然不脫官樣文章的本sè，但百姓每ri都有新的文告可看，竟然頗得安寧民氣的效果，算是占據了第一線的言論陣地。
丁世傑和張勇收到關卓凡的電報，略作商討，便由張勇帶了三百馬隊，急奔十裡以外的鬆江城。等進了城，也不跟知府賈益謙打號召，隻會同了城內伊克桑的步勇，俄然包抄了西門，將城西守軍中佘大銘的一部共八十四人，全數繳械，押往知府衙門。
“你擅離職守，用的是甚麼名義？”
“圖林，我這就給泗涇發電報，讓張勇帶兵進城。你挑十名親兵，帶上這位孫把總，現在就騎馬趕去鬆江――隻要一件事要辦，讓他去指人！”
到了年二十九，城中的各衙門纔開端封印，好歹也算過了一個年。隻是這個年，過得不安生，杭州和姑蘇兩個方向的承平軍，都已經有異動的動靜傳來，因而不管軍隊還是處所上的官員，都隻要三天的時候能夠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