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恭親王冇回府,兩位主持人都在,這個會,也是開不下去的了。
“瓜爾佳氏!”恭王走上兩步,對著恭王福晉,戟指吼怒,“議立嗣天子,是國度第一件大政!你一個王府內眷,在這個事兒上,有說一個字兒的話的份兒?!你想乾甚麼?!想乾政、亂政嗎?!”
侍衛去了,關卓凡轉頭對恭王福晉說道:“六嫂,你淋了雨,不能就如許濕漉漉的回府——不但觀瞻不雅,更非著涼感冒不成!母後皇太後肉痛大行天子之崩,毀傷過逾,神思陵夷,現在這個辰光,必然已經歇下了,不好打攪她了,如許吧,我們在東西六宮隨便找一到處所——嗯,就婉妃那兒吧,換一身乾爽衣裳,然後再回鳳翔衚衕!”
“到底該如何辦,”關卓凡說道,“過個一兩天,待母後皇太後的精力頭兒,稍稍好點兒了,我們再請旨吧!但願……事緩則圓,曉之以理,動之以情,恭親王佳耦,到時候……能夠轉意轉意吧!”
孚王麵紅耳赤的紮煞動手,看向關卓凡,囁嚅著:“三哥……”
恭親王要寫“賠罪”摺子,軒親王也要寫“賠罪”摺子,這事兒鬨的!唉!
在這類處所,關卓凡不能再說甚麼了,微微躬了躬身,說道:“六嫂,你歇口氣兒,我得過那邊兒去了。”
“我貿冒然答允了恭親王福晉,”關卓凡持續說道,“結果是甚麼,我也是清楚的——仁宗一係以內,選不出嗣天子來了!”
惶急之下,直接喊孚王的名字了。
就在這個時候,雨勢突然變急,半晌之間,已是六合茫茫。
“六嫂,”關卓凡急道,“你先請起,甚麼事兒都是好籌議的……”
唉,“乾坐”也好,“濕坐”也罷,都是小事,關頭是,大清的嗣天子,到底在那裡呀?
“勞什子的嗣天子”?呃,呃……
“逸軒,我……我給你跪下了!”
侍衛直房的門口,關卓凡叮嚀站在門外的侍衛:“去乾清宮,把那兒的總管寺人叫過來!”
孚王的手,方纔碰到恭王福晉的胳膊,恭王福晉便一扭身子。甩開了他的手,說道:“九爺,你起開!”
再看對跪在空位上的兩位,以及站在邊兒上的兩位——都幾近已經渾身濕透了。
隻聽關卓凡大聲說道:“六嫂,你快請起!我承諾你就是了!”
這下子,真的都“擱”在雨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