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,正因為我是江陰人,瓜田李下的,說出來話,反冇有甚麼分量,一定會為軒邸佩服。”
“但是,軒邸就是不乾!必然要保持這個‘漢壓滿’的格式!”
“許星叔是杭州人。”
“第一,”趙烈文說道,“這件事情太敏感了,這個口,旗人開得,漢人開不得!”
“嗯!”曾國藩點頭,“這時候一長,約莫就……‘風俗整天然’了!”
“三個漢員,已經很彪炳了!不過,到底前頭還算有個‘故例’――在熱河的時候,補了個焦桂樵出來,軍機處的漢員,由二變三了嘛!”
“爵相洞鑒若火!”趙烈文說道,“到時候,軍機處‘漢壓滿’的格式,便會成為新的‘故例’、乃至‘成例’了!”
焦佑瀛字桂樵。
趙烈文沉吟了一下,說道:“這就不好說了;不過,我如果是曹琢如,不會開這個口――”
“這八大臣中,載垣、端華、景壽、肅順、穆蔭是滿人,匡源、杜翰、焦佑瀛是漢人,滿漢之比,是五比三,並且,五滿在前,三漢在後。”
頓了頓,語氣變得非常的感慨,“這件事情,實話實說,剛開端的時候,冇有人看好――包含我在內!孰知,軒邸竟然將其紮踏實實的辦下來了!並且,並冇有碰到甚麼太大的停滯!真恰是――”
“彼手握天下強軍,包含八旗在內,莫誰與抗――本日之八旗,已遠不能同國初時候相提並論;湘、淮諸軍,也已大半裁撤;就是綠營,亦為彼‘改編’――”
趙烈文這句話,冇頭冇尾的,曾國藩不解,“又如何?”
頓了頓,減輕了語氣,“我再也想不到――他竟是真要造一個‘混一滿漢’的‘中原’出來!”
“方纔,爵相‘一著’一說,極成心味!”趙烈文說道,“現在回想起來,在‘混一滿漢’一事上,軒邸就如國手佈局,一子一子,一著一著,經緯清楚,現在,這個‘祺勢’,已經是呼之慾出了!”
“無庸諱言,朝廷對於漢員的信譽,打從國初開端,就是北遠過於南的。”
打住。
“不過,第一,這是出狩在外,景象特彆;第二,彼時的軍機處的職位,實在不算非常緊急,最緊急的那一名――肅順,隻是‘協辦大學士、署領侍衛內大臣、外務府大臣’,反冇有‘軍機處行走’的頭銜;但是,樞府諸公,除了一個文祥,全數都是肅順一黨,唯肅順馬首是瞻,統統都照肅順的意義辦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