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頓,“另有,揚州不但僅是‘城堅濠廣’非江陰可比;其兵力、財力、民力,更非江陰可比,一天即失守,這唉,如何說都說不疇昔啊!”
說到這兒,趙烈文嘴角痙攣似的抽動了一下,“便是說,對史憲之,不但冇有任何招降的意義,還”
將“祭史”、“祭閻”兩偏文章放在一起比較,這難道是說
頓了頓,“祭史一文是如何說的?嗯,‘江都地多陵阜,故名廣陵,城堅濠廣,四野曼延,正利步騎,雄聞晉唐,今史公憒憒,豈尚不逮李庭芝耶?’”
趙烈文把話頭接了過來:
“爵相真正洞徹無遺!”趙烈文亦是眼中放光,“一言即切中肯綮!”
“實在是唉!”
頓了頓,“史憲之呢?”
“端重親王”就是彼時的“貝勒”博洛,後封端重親王。
至於“我和趙竹生做了大半年的同事”,是指趙景賢駐節揚州,清算兩淮鹽務,趙烈文受曾國藩委派,幫手趙景賢辦差湘係參與兩淮鹽務極深,趙景賢若不得趙烈文之助,運營兩淮之時,就極能夠和湘係產生直接的牴觸,到時候,你來我往,落地的人頭,便不止李世忠一個了。
“這個時候,就自稱甚麼‘敗軍之將’?乃至,就要求仇敵將本身‘骸骨歸葬’?”
曾國藩點了點頭,“以是,你方纔說的‘賢愚之辨’”
“並且,”趙烈文持續說道,“拿祭文中的話說,一個是‘彈丸下邑’,一個是‘淮左名都’、‘宏城大郡’;一個是‘微秩末吏’,一個是‘閣部之尊’、‘人臣之極’;一個是除了‘蟣虱編氓’,再無可恃者;一個是以‘舉國賦稅,部勒重兵’,成果呢?嘿嘿!”
“這麼說,”曾國藩慢吞吞的說道,“這篇《祭史可法》,是另有高人指導嘍?”
“被執以後,不過三言兩語,豫親王即‘使擺佈兵之,屍裂而死’”
“起之於地下還不曉得如何個‘起’法兒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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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嗯。
頓了頓,“揚州不比江陰,不過半天即城破,本朝幾近冇有甚麼傷亡,不管如何,談不上甚麼切齒之恨;而照史憲之遺書的口氣,他也毫不成能像閻麗亨那樣,對豫親王‘罵不斷口’。”
“則何故至此?史憲之的官位,較之閻麗亨,但是雲泥有彆!”
曾國藩明白趙烈文的意義了:揚州城破以後,史可法骸骨無存。
另有,趙烈文不知不覺,用了“被害”一詞。
“江陰城破以後,”趙烈文說道,“閻麗亨被執,固然有兵卒‘以槍刺其脛,血湧沸而仆’之事,不過,到底是因為他‘矗立不平,背向貝勒,罵不斷口’在先,究竟上,端重親王還是很但願他降順的閻麗亨延至第二天拂曉,才被害的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