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所作所為,如果明白述進旨意,會是甚麼了局——意義是,《大清律》說的明白,謀反造逆,不分主從,一概淩遲正法;就算“恩自上出”,頂多也就是換個死法罷了,或斬首,或賜他殺,總之,難逃一死。
“是!”
“攏共三點——”
曹毓瑛不動聲色,睿王倒是看著看著,色彩大變,手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。看過了,轉過甚,用極龐大的目光,看了醇王一眼,搖了點頭,長歎一聲。
“第三,”曹毓瑛說道,“有一句話,我可得說在前頭——各位的手腳,務需求潔淨!今兒的差使,有軒軍的一份兒,拿軒軍的話說,算是‘軍事行動’,既是‘軍事行動’,如有犯禁,就該軍法處置!”
“東西”非常好找——外書房書檯的抽屜裡,有一個小小的描金倭漆匣子,匣子隻上了一把淺顯的鎖,稍稍一撬,就開了。“血詔”和“遺詔”,兩份如此首要的東西,就裝在這個小匣子裡。
“好了,”睿王說道,“七叔請起。”
隻是醇王的笑聲,不但乾澀,並且顫抖,聽起來,更像是乾嚎了三聲。
“第一,”曹毓瑛朗聲說道,“醇郡王的罪名,還冇有定下來,今兒的差使,隻是將醇郡王的產業,檢察明白,造冊封存,並不是今兒個就搬空了——明白嗎?”
睿王冷冷說道:“王子犯法,於百姓同罪!就是親王,也不是冇有綁過!再說,能不能‘議親’、‘議貴’,目下也還不曉得,還是那句話——奉旨的事兒,冇有體例,七叔,你白叟家多諒解吧!”
不過,不是“五花大綁”,隻不過將雙手反剪,手腕纏上一條牛皮帶子,並不如何難受。
又頓一頓,“你也不看看,明天來拿你的,都是甚麼人?是宗人府嗎?是刑部嗎?是步軍統領衙門嗎?再這麼著不知好歹,吃了虧,可怨不得彆人!”
微微一頓,“你的所作所為,如果明白述進旨意,會是甚麼了局,本身想不出來?!琢如極力替你保持,你倒惡言相向!這不是狗咬呂洞賓?”
外書房的院子裡,到處都是藍色戎裝的軒軍兵士,火把、燈籠,暉映如白天,居中的兩位,朝服袍褂,翎頂光輝,看得清楚,是睿親王和曹毓瑛。
曹毓瑛點了點頭,“好!”
說罷,登上滴水簷下的台階,一眾司官、書吏,聚在台階之下。
醇王本來想說,“不曉得,有冇有一天,本日同你來拿我的人,又走去拿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