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說這麼一番話足以叫郭聖通消氣了,但此情此景和纏磨了她好久的夢境交疊重合。
他停了半晌後,不欲再和她爭辯不休,便道:“納妃一事容後再議。”
倒像是至心實意的。
她為他解惑道:“陛下忘了臣子們一遍遍的請您稱帝了?”
他直直地看向她,臉上悲喜不辨。
“你究竟是不信?還是不屑?”
可現在看來……
遲早要納,不如就現在吧。
貳心道這下可算是寫不成了,一麵去抽她手裡的筆,一麵輕言細語地哄道:“桐兒……我錯了,如何能拿這事逗你呢?我真冇有這意義,真就是想逗你叫你活力。”
她笑笑,竟有了心機和他解釋:“禮不成廢,這後宮遲早是要熱烈起來的。”
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好她嗎?
為甚麼不敢往前走?
“我是真的真的很喜好你啊,為甚麼就不信呢?”
她大為震驚,定定地望著他,彷彿是想辯白他的話裡有多少至心。
“我們兩小我,為甚麼就不能好好走下去呢?”
他宿世時這麼哄你,你信了,此生還要如許嗎?
她任由他打量,眉眼冰冷,真是見不出半點嗔怒之色。
他在她心中就是如許的人?
她死力壓著澎湃往上的那股知名火,安靜隧道:“等開了春,我想辦幾次宴會。既要悠長相處的,還是得進宮前就相看一番。”
郭聖通見他反應過來了,“陛下若想要甚麼,就直說。我笨拙不堪,猜不透陛下的企圖。”
真不在乎他?
哪個女子會上趕著給夫君納妾?
他有些發懵,滿腦筋想好的逗她高興的話一下跑冇了。
除非她不在乎他。
他微震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
“我就冇有半點叫你看的上眼的處所嗎?”
這打算都有了,不會真是當真的吧?
這是活力了吧?
她心頭的那股知名火猛地竄到了天靈蓋。
她覺得她已經變得充足英勇,再無所害怕。
她冒死忍住,有道聲音在心下吼怒著,不要再做阿誰被放棄的人,也放棄一回他吧。
就像病裡喝的苦湯藥,苦的直叫人皺眉頭。
她說到這裡,彷彿已經瞥見了左擁右抱的劉秀。
但是嘴裡如何這麼苦呢?
可現在看來,她還是個怯懦者。
他這下是真摸不準她這到底是氣話還是真有此意了,哪有如許一心勸夫君納妾的女子呢?
他不敢再逗她,忙去奪她的筆:“我逗你的,逗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