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如有新捕上來的鮮蝦,和這香椿芽一起燉湯的話,真是能把人的舌頭都鮮化了。”
“葉子?”一時風起,吹的郭聖通雪青色的雲紋襦裙微微鼓勵著,她不解地問道:“葉子如何吃?”
郭況接過常夏端上來冒著冷氣的酸梅湯,一口氣就咕咚咕咚喝了。
她緩緩展開眼來,望著精美繁複的帳幔有半晌的茫然失神。
自分開漆裡舍後,每日醒來她都有好一會分不清是夢境還是實際。
窗紗和婉地垂下,粉飾住刺目敞亮的陽光。
幾隻布穀鳥冒著拂曉的寒氣穿越在亭台樓閣間,終究落在溫明殿外的椿樹上,長一聲短一聲地叫起來。
她悄悄唔了一聲,宮人們便捧了水盆、手巾、牙粉等等盥洗用物魚貫而入。
一股冷氣劈麵澆來,郭聖通舒暢地隻感喟。
椿樹?
羽年點頭,“夫人隻怕不曉得,這椿樹還能吃呢。”
熱風漫來,叫人胸口悶地發堵。
她忍不住問身後的羽年道:“那是甚麼鳥?”
把那嫩芽采摘下來洗淨後,打幾個蛋攪勻後和著香椿芽攤入鍋裡,香氣撲鼻,真真是把春季吃進了肚子裡。
“阿姊,有甚麼事你快說吧,我那還一堆事呢。”
“哦?”郭聖通來了興趣,“它成果嗎?”
如許富有野趣的吃法,說的郭聖通都讒了。
她欣喜地下了榻往門口迎去。
晨光熹微中,甜睡了一夜的萬物漸次復甦過來。
羽年在她身後卻忍不住感慨道:“來了得有兩三天了,婢子才重視到這有椿樹呢。”
邯鄲城中並無諸將家眷,郭聖通連一個說話的人都尋不到,冗長的白日隻能用看書來打發。
這些天的夢境紛雜,弄得她常常一整夜都處於半夢半醒的淺眠狀況,卻半點有效的資訊都冇有給她流露。
她嗯了一聲,想了想又叮嚀道:“看看參事在做甚麼,如果無事,讓他午厥後見我。”
也能夠簡樸點,放點芝麻油、蒜末、米醋、醬油一拌,味道一樣妙不成言。
可這會春季早就疇昔了,要吃也得是來歲了。
郭聖通見他熱得額頭上滿是汗,忙叫人引他去外間盥洗一番。
劉秀麾下參事很多,但能被郭聖通提起的隻要她的胞弟郭況。
它的嫩芽火紅如血,比那灼然的桃花還美。
她昨夜睡的不結壯,這會倦意反上來,冇一會便丟了手中的書卷沉甜睡去。
況兒肯刻苦,她天然歡暢,可又忍不住心疼。
暑熱漸盛的時候,宮人們抬了冰山放在角落裡,寒氣彌散中冷風滿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