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下台階,轉頭望著耶律臻,他還站在台階絕頂,陽光灑在他眼角,含著微微的暖意。
宮闕悄寂,陽光灑落於水青色石徑上,一枝梅花自院牆內探出身姿,映於黛瓦之間。葉姿無法地跟著近侍到了東宮,那人出來通報,她站在院中,心境降落。
“很好聽。”她勉強暴露笑容,“已經有這位公公伴隨,馬車就在宮外,不必再找甚麼宮女了。”
他的瞳人較著地收縮了一下,繼而垂下視線,冷酷道:“見了太子就想著要走?”
北胤王舒展雙眉,站起家來:“我本想著多留幾天,卻不料事出俄然不得不走。這府中高低都有管家打理,我將呼爾淳留下,如果有甚麼大事,就讓他傳信給我。你身材尚未複原,就留在這裡少往外去,也好照顧你弟弟。”
葉姿一寒,道:“也不是用心生分,隻是之前的事情很多都不記得了,便感覺陌生……”
侍女這才道:“公子,哦不,世子跟王爺說了,要在這等郡主一起回府。王爺便先走了。”
鳳羽斜著視野睨了她一眼,公然冇再作聲。
他迅疾又今後退,葉姿已到院中,瞥見了他,卻也不像以往那樣出聲號召,相反卻神情悵惘,眉間微蹙。
葉姿握著刀柄一時驚詫,還冇等她答覆,門外已有一個將領快步而來,北胤王望到那人,便道:“蕭灼炎,兵士們可籌辦好了?”
“我是比及仆人們都去乾活了纔過來的。”她回了一句,很快又道,“蕭鳳羽,今晚我必必要走了。”
葉姿深深撥出一口氣,登上馬車坐了出來。馬車緩緩而行,侍女與侍從跟在車旁,葉姿卻冇有跟鳳羽說話,單獨望著窗外發楞。
耶律臻回身從案幾上取來一個小小錦盒:“這是南平王獻上的凝丹露,說是可使受過創傷的肌膚答覆原樣。我記得你之前在烏木堡受了箭傷,想來對你應當有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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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皇宮到北胤王府間隔不算太遠,但葉姿坐在車內聽著輪聲碾動,心中實在狼籍。好不輕易回到王府,剛下了馬車,門前的仆人已迎上前來。
身後俄然傳來了清澈的聲音。
葉姿微微蹙眉,看耶律臻的模樣,所說應當失實,她不由忑忑起來。耶律臻倒未曾再持續這個話題,轉而問道:“先前你兄長下葬時鳳羽還不肯接管世子的封號,本日如何倒是冇有甚麼貳言?”
真的是爬。
葉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邊的鳳羽,他卻目不斜視,好似完整把她剛纔的焦炙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