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線呈現了一排巍峨屋舍,門前挑著明燈,亦有車馬停駐。
北胤王嘲笑一聲:“李衍,你將我兒傷成那樣,就冇有一句交代了?!”
先前一向冇有反應的鳳羽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,但隻是睜著雙眼,怔怔地望著床頂。
葉姿一驚,倉猝道:“不要如許!有甚麼話等他醒來後再問不可嗎?!他本就有傷在身,如何禁得起你如許折騰?!”
“要去那裡?”
北胤王也為之一怔,這個久彆十年不足的兒子,第一次在他麵前出了聲,睜了眼。可卻連眼角餘光都未曾往他這邊掃視一下。
鳳羽還是麵無神采地望著床頂,好似又墮入了渾沌當中。北胤王強忍焦炙,再度發話:“說話,鳳羽!你受了甚麼苦,儘管都說出來!”
因而她回身,在屋中尋覓了好久,終究找到一把剪子。她握著它,走到鳳羽身前。燭光之下,她揮袖拔出金簪,流雲般的長髮便如瀑泉般傾瀉下來。
太醫退後一步,低聲道:“時候太久,恐怕不但腿骨已毀,連經脈亦受了毀傷……”
葉姿抿了抿唇,道:“痛就不要亂動。我莫非會吃了你?”
鳳羽深深呼吸了一下,忍不住展開眼,眼鋒一瞥,儘是冷峭。
“往外走了?”葉姿驚詫,心中模糊不安起來。
北胤王峻厲道:“你既然如許體貼鳳羽,怎不劈麵詰責靖王,就任由他胡亂編造?!你以往的膽量,都到那裡去了?!”
鳳羽的左臂因之前查抄傷勢的原因放在了被子外,葉姿見了,便想將之放回被褥中。但才一抬起他的手腕,鳳羽的手指便微微一動,眉間亦透暴露痛苦之色。
葉姿被他那淩厲眼神所攝,後背已緊緊倚在床欄,她強自平靜著道:“我是怕鳳羽遭到驚嚇,一時過分焦急,以是出言不遜,還請父王諒解。”
葉姿纔想辯白,卻忽聽得有人用極壓抑的聲音說了聲:“與彆人無關。”
“北胤王駕到,還不跪下?!”年青人躍下駿馬,抬臂抓住長矛。保衛一驚,倉猝後退,那群人已齊齊上馬,北胤王闊步上前,沉聲問道:“李衍是不是在這裡?”
鳳羽咳嗽了一陣,皺眉道:“古法莫非有錯?”
“愚笨!”葉姿狠狠望了他一眼,躊躇了半晌,還是素手一揚,利刃開合間,一縷長髮簌簌而落。鳳羽聽得動靜,微微展開眼看了看她。葉姿握著斷了的長髮,忽而道:“你是不肯與北胤王說話?”
悄悄一聲響,紫衫白袷的靖王開門恭立,一揖到底。“本來是北胤王駕到,小王有失遠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