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膳設在小花廳,鹿鹿擠在林瑞嘉右邊坐了,也不管東臨火越的存在,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。
林瑞嘉正無法間,一隻手遞到她跟前:“過來。”
“姐姐,疇前是鹿鹿錯了,鹿鹿不該對姐姐發脾氣,姐姐不要怪鹿鹿好不好……”他說著,去牽林瑞嘉的手,抓著她的手悄悄搖擺著,小臉上都是渴求。
沈寬的目光還是盯著遠處岸邊消逝的阿誰點上,太子的女人嗎?
東臨火越在她前麵悄悄抱著她的腰,將頭埋進她的發間輕聞她的髮香。
下了馬車的林瑞嘉一愣,朝中間看去,隻見鹿銘捧著一個紙盒,正怯生生站在角落。
殘陽如血,豔紅的霞光鋪滿了整座淩波湖麵。在世人的諦視禮中,林瑞嘉文雅地將手放到東臨火越掌心之上。其姿勢之高雅,彷彿是與生俱來的鳳凰。
入夜以後,寢殿內,林瑞嘉身著紅色中衣坐在床榻上,長髮披垂在柔嫩的錦被上。她手中捧著一本書,恰是東臨帝國的史乘。
固然身著男裝,但是還是諱飾不了她的美。這類美毫不造作,乃是淨水出芙蓉的天然之美,風騷氣質,自成一家。
東臨火越見他這副鬼模樣就來氣,剛欲生機,林瑞嘉攔住他,對鹿銘柔聲道:“好了,我一向將你當作親弟弟心疼,不存在甚麼偏疼。天氣不早了,你還是從速回府。等明日,我去你府上陪你玩,可好?”
包含你。
“你方纔壓了鹿無塵勝,那塊玉佩但是冇了!”沈寧琅起家拍了拍灰,對勁地朝東臨長鋒的畫舫走去,“我去收我的戰利品咯!”
鹿銘一見東臨火越獻殷勤,眸子一轉,將麵前的碗筷一推,癟著嘴巴負氣道:“姐姐不疼鹿鹿!姐姐偏疼!憑甚麼他給的東西姐姐就吃,鹿鹿的東西姐姐就不吃!”
東臨火越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,唇角的笑容對勁了幾分,給林瑞嘉盛了一碗酸梅湯,“今晚吃得已經夠多了,喝碗湯壓一壓。”
林瑞嘉麵露難色,想了會兒,說道:“要不你今晚就宿在太子府?”
東臨火越想想也是,便抬腿跟著往府裡去。
“不準!”林瑞嘉伸手攔住他親過來的唇,“白日你去追赫連他們,是不是冇追到?”
可惜呐,姐姐,我已不再是疇前的鹿鹿。
方纔那位少女,渾身都是風騷氣度,姿勢高雅卓爾不凡,彷彿她就是這裡的女王。她像是一個閃光點,叫人挪不開目光。沈家二公子沈寬二十年安靜的心,在瞥見她的頃刻,就像是安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,波紋一圈圈擴大,終至分散到整座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