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大一會兒後,潘成軍抬起了頭,雙手在臉上一抹,眼睛已經腫的如核桃般大小。他端起酒又喝了下去,道:“我冇臉回家,冇臉見家人,更冇臉麵對我帶出來一起鬥爭的老鄉們,我是罪人啊!”說完,潘成軍又嚎啕大哭起來。這一次哭聲更加慘痛,讓陸一偉都有些動容,這個男人身上揹負著太多的感情債和血淚史。

潘成軍從口袋裡取出皺巴巴地捲菸,遞給陸一偉道:“來,抽一支,煙不好,你姑息著抽吧。”

潘成軍手底下從最後的四五個逐步生長成四五十個,鼎盛期間達到上百號人,幾近全部煤礦都成了福建人的天下。煤老闆很放心潘成軍,漸漸地讓他參與辦理,並答應他按人頭從中抽股。短短幾年內,不到30歲的潘成軍已經具有上百萬的財產,成為統統福建籍老鄉中的一麵旗號。

女人一樣看到了陸一偉,臉上寫滿了羞怯。她慢吞吞走到潘成軍跟前,道:“老公,中午吃甚麼?”

陸一偉給滿上,道:“她白叟家身材不是很好,一向盼望著回家,這些年你為甚麼不給家裡去個電話或者寫封信甚麼的,也好讓她放心啊。”

潘成軍點頭道:“也是,也不是。”

宿舍就是一排排襤褸不堪的民房,此時已是中午,一些女眷在宿舍門口的灶台上炒著菜,香氣滿盈在空中,讓人有些心傷。

陸一偉跟著潘成軍進了宿舍,一股異化型氣味直穿鼻腔,讓人作嘔。宿舍勉強叫“宿舍”,房間裡烏黑一片,獨一一絲渾濁的陽光透過貼滿牛毛氈的窗戶射了出去。靠近牆的一邊一字排開鋪滿了木板床,床上堆放著烏漆墨黑的鋪蓋卷,牆麵上貼著泛黃著的穿著透露的女模特,關頭部位已經暴露三個大洞穴。地上更是亂七八糟,吃剩下的便利麵桶,看不出色彩的內褲襪子,就連潔白的衛生紙都沾滿了玄色……看得出,礦工們餬口得實在有些“慘痛”。

潘成軍沐浴去了,陸一偉逃離似的走出宿舍,大口呼吸著新奇氛圍。煤老闆的豪車洋房都是靠礦工一雙雙手換來的,可他們卻過著非人般的餬口,此次“體驗餬口”對陸一偉的震驚非常大。

潘成軍取下安然帽,關掉頭燈道:“那隨我到宿舍吧。”說完,拖著沉重的設備“哐啦哐啦”往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
“真的?”潘成軍停止了抽泣,用充滿巴望的眼神盯著陸一偉,道:“你真的能幫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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