懟得元一壽低頭無語,賀一雷才持續道:“那鹿妖才隻是妖將修為,便得些福運造化加身,卻非亙古永存,永能為地界添靈根!那廝手腕,隻解一時之急罷了,且向妖族買靈根,各門拋費甚巨,說刺耳些倒是在資敵!如此瘦己而肥彼,那鹿妖本領不小,采日華、製法器,妖族已大得受益,再過一兩千年,養出真正頭疼的敵手來,還賣靈根與你麼?本洲人族那裡合算?師父若在,定不會這般定奪,恐是師兄想差!”
黑炭般的賀一雷嘲笑起來:“公然一做就錯,大師兄!”
元一壽輕搖下頭,感喟著道:“哪能不做?便說草民繁衍幾無儘頭,他等為修者之根,不耕牧不敷以維生,使得靈根斷絕,靈氣淡薄,悠長以往,如須彌山洲般六合都要廢弛,倒要修者嘗此惡果......”
“得活捉那廝,本洲妖族或都要不戰而降,不堪過你打殺了?到時你玄天派贏利還最大!”
論爭鬥本領,元一壽遠不如元嬰時的賀一雷,比來幾十年代師執掌門派,又連犯了好幾個錯,威望漸失,聽完黑炭頭師弟解釋,他沉默半天,自家也有些思疑了,隻得苦笑著認輸:“此事我也不知對錯,明日師弟自作定奪就是!”
被帶著飛,看不見張一福麵上神采,梅姑隻輕笑著:“門裡就三師兄最盼望他早死,曉得小妹與他有舊,卻又待小妹最好,梅姑生來笨拙,尚不明師兄何意!”
直飛到人妖兩族鴻溝上,受道玄拜托來的仲春、仇恨兩位化神已在這等著。
再往西去,便是曾經的靈桃峰周邊,人族東進後又被迫在五十年前放棄的三千裡地界。
賀一雷才點頭:“那廝能與妖王放對,本領不小,師父都說,真對敵時不成小覷,又有妖聖壓陣的,不覓到良機,想打殺都不易!明日且看對陣,能擒便擒,但得機遇,必打殺了,永絕後患!”
仇恨解釋一句,仲春又接上:“我們不是與你商討,若不該允,此次賭鬥作罷,我與仇恨便自回門去,等你師父來扯皮就是!”
決鬥前夕。
“小十三說得輕易,我由人生人養,為人族謀福祉便是大道所繫,此屬平常;然那廝隻是妖哩,又非吃百家米、六族飯長大的,怎會生出所傳那般大道?”
“已九十多年不見,他的大道,我那裡能儘知?”張梅姑幽幽道:“不過又因他的乾係,我才被錄入玄天派門牆,師兄們各個元嬰,都不知可曾至心認我大道難尋的師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