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泰盯著他看了半晌，俄然咧嘴一笑，隻是那笑意中本來在他臉上的暖和倒是緩緩消逝，取而代之的竟是和小齊與其他那些人差未幾的森寒氣勢，乃至模糊還猶有過之。
宋掌櫃麵色一冷，忽地嗬叱道：“不要胡說。”
袁鈕吃了一驚，低頭道：“是。”
在小齊身後，一世人俄然都有微微震驚，目光一起向這馬車處看來，眼神中竟有幾分畏敬之色。
“小齊。”
冰冷月光灑落下來，沈泰昂首望了一眼，笑容一點一滴地收斂起來，道：
車簾拉開了一半，隨後沈泰鑽了出來，倒是一屁股坐在了車廂前頭，還活動了一下脖子，彷彿滿身有些生硬的模樣。這個被叫做小齊的男人麵色微變，低聲道：“掌櫃的，外頭風大，你還是進車廂裡說話罷。”
長夜漫漫，街頭已經罕見人影，大多數的人現在都已安息入眠。一輪冷月高懸夜空，月華灑落在這城中街道，照亮了那一輛緩緩前行的馬車以及跟在車後沉默跟從的人們。
袁鈕低聲承諾道：“是。”
“邇來大師修煉的環境如何？”
鳥鳴聲起，一隻怪鳥忽從夜空中落下，直落在馬車上，然後用鳥喙叼開了車簾就如許鑽進了車廂。過了半晌，車廂中俄然傳出了一個降落的聲音，叫喊了一聲，道：
小齊沉默，但臉上明顯還是有幾分擔憂。
宋掌櫃淡淡隧道：“天然是了。”
宋掌櫃看了這些部下一眼，麵色顯得又丟臉了幾分，中間人一時都不敢說話，唯獨阿誰年青人袁鈕是他常日親信，稍知情意，當下咳嗽一聲，對四周人揮了揮手。周遭人如蒙大赦，頓時作鳥獸散，未幾時這院中便隻剩下宋掌櫃和袁鈕二人。
沈泰卻彷彿並不想持續在此事上糾結，而是目視於他，俄然道：“此次如果真的趕上了元丹境修士，你怕不怕？”
小齊麵色淡然，道：“掌櫃放心，大師這些人都是從鬼門關上走過幾次的人，心性早已看得開了，剩下的隻要各自的天稟罷了。我和老七境地最高，眼下應當是隻差一步便能突破元丹，不過這也是最難的，成敗難說。其他的神意境高階有五人，中階六人，大抵便是如此了。”
沈泰卻彷彿對此毫無感受，轉頭對宋掌櫃拱手道：“此番冒昧前來，打攪宋老兄了。今後如有機遇，當在天鴻城請兄台痛飲佳釀，以表情意。”
袁鈕承諾了一聲，回身纔要分開，俄然又被宋掌櫃叫住，隻見這老者眉頭深鎖，沉吟了一下後，道：“另有，陳中老母所住的宅院四周，統統人都撤返來，旬日以內，不準靠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