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還真情願留了老頭我在莊上住?”且停下了腳步,漸漸轉回身來吃驚道。
那裡曉得,常日裡最是少言寡語的侄兒,倒是頭一個開口說是情願跟著搬來,反倒令他頓覺麵前一亮!是啊,現在寨子裡會些工匠技術的已是去了三成,就是衝著城裡的活計多。就算不如之前做輪班匠那會兒,單是免了百口的科差一項就使得大師誌願前去。
順勢抬手在那兩座相鄰的山脊上,點了幾下:“眼下現修了這個山頭,等你們村裡農閒了,再來將餘下都一併修齊了纔好!再來便修桑園胡管事他們村口的那條,與我們莊子連同的碎石路,也與這裡兩座山下的石板寬道普通,但是很多活計?”
這頭兩人還在絮乾脆叨,另一旁的中年工匠卻已接辦了徒弟的活計,持續測量起來。看著那旁悶頭乾活的工匠,藺管事也打心眼裡是不住的點頭:“這家老張工頭部下的門徒就冇一個躲懶,混差事的!”
轉頭深深望了一眼寨門,不由也有淚眼昏黃。就算過的並不快意可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處所,那裡半點不感慨全無的?
不為旁的,單是這裡的日子過得活分,已是讓民氣生神馳。更何況,在這裡農家的孩子也可上得書院,雖不是那等教習詩書文章的夫子書院,可好歹能識字、理賬。
伴著大隊人馬的遷徙而出,這昔日偌大的寨子中更顯人氣不敷!
要曉得,這莊上伺弄茶園的幾近都是外來戶,倒還罷了。可稻田與桑園那一片,卻都是本地之人。不管逢年過節,還是常日裡的親戚走動。總免不得閒談幾句家常。此中乾係自家小日子的幾樣瑣事,也會在那不經意間順口而出。
如此一來,這淥水莊上不分男女皆可退學的動靜。便隨之不脛四散而去咯!有點頭調侃的,天然就有那趨之若鶩的,由此特來相求送來隔壁村裡親戚家的孩子,也是不在少數。
從最後隻要村中老農戶們幫村養蠶一事說來,現在幾近是滿村的男女老幼,都成了這淥水山莊的半個自家人。遠的不提,單是各家各戶的進項,便足有九成是出自這莊上的賜與,真要離了這淥水山莊隻怕又得回到先前那般不堪的模樣。
既然朝廷已是減了匠戶的人丁,想要再規複當年的數量,必不是這般輕易。更何況,當今那位隻怕也是偶然這樁,如果不然又怎會時至本日,還未曾有涓滴的動靜傳來。
城鎮裡各家各戶,也都鮮少有修建新院的,每年除了那些個零散的修補活計外,就再不見昔日繁忙的景象。這下但是急壞了,本來靠技術活命的匠戶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