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的最多的一個行動,便是一次次拭去我眼角的淚水,一次次用逼迫的體例逼我吃一口飯喝一口水,一次次用號令的體例逼我睡覺。
球球,你究竟在那裡?你還活在這個天下上嗎?你會想我嗎?如果能找到你,我必然要抱住你,整夜整夜不再罷休;如果能找到你,我必然要讓你認你的父親,今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,生生世世不要分離。
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:“老婆,不要放棄,我信賴球球必然不會有事。”
靳言俄然回身扳住我的肩膀,非常當真地對我說:“小書,你先承諾我一件事。”
非常久違的一聲“老婆”,非常熟諳的一聲“我在”,我已經隔了多久冇有聽到如許的聲音了?我已經隔了多久冇有聽到有一小我如許對我說了?那一刻,我淚眼婆娑地望著他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:“為甚麼老天要如許折磨我們的孩子?為甚麼老天要這麼折磨我們?……”
一轉眼……半年時候疇昔了,我們一無所獲。不竭有人供應五花八門的資訊,不竭聽到各種百般的凶信,不竭在途中做著各種百般的惡夢,不竭嘗試著各種百般的交通東西,動車、火車、飛機、摩托車、三輪車、板車、采砂船……統統東西我們都嘗試了,統統該走的處所我們都走遍了,而我們的球球,就彷彿人間蒸發了普通,遍尋不著……
“球球不會有事的,不管他在那裡,隻要他能夠平安然安,隻要他能夠活在這個天下上,我……我就……”父親說著說著,再也說不下去了。
“甚麼?”我茫然地看著他。
我點點頭,我們一步步緩緩地踏進了阿誰處所,一出來就聽到了很多孩子的嬉笑聲和很多嬰兒的哭聲。
我和靳言看得觸目驚心,一個個孩子看上去都像是天使那麼敬愛,他們光榮的是被人送到了這裡,但是那邊的賣力人奉告我們,這些孩子很多都找不到親生爸媽,也冇有人來認領,將來的統統機遇都未可知。
靳言把我擁入了懷中,他再也忍不住地痛哭了起來,他的哭聲聽起來那樣讓我壓抑,那樣讓我心疼,那樣讓我肝膽俱裂。
當時我還是沉浸在哀痛上,見她把手機遞過來,因而大略地掃了一眼。但是僅這一眼,我便完整懵了!
照片上是一個穿戴天藍色娃娃衣、笑得眼睛都彎了的孩子,隻一眼,我便非常肯定,這個孩子就是我的球球!
靳言被我的尖叫聲給呼喚了出去,他一推開門,見我抱著紅紅又哭又笑,一下認識到了甚麼,拿起桌上的手機僅僅看了一眼以後,他便直直地暈倒在了地上,大抵是太欣喜了,一時冇能接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