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茵茵?是你嗎?”他舉著電話沉默半響,除了等候對方迴應,也不知再多說甚麼。
誌文悄悄擦拭掉玻璃紙上的灰塵,還忍不住用手指觸摸照片上女兒的臉龐,半晌以後隻得苦笑兩聲。看了半天,他終究還是把照片倒扣起來收回箱子,這統統彷彿就在明天,但實際上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,他到現在還常常自責於當初冇能好好保護起全部家庭,不然女兒和前妻也不會如此記恨他,乃至於這麼多年來都冇有如何聯絡過。
畢竟誰又能想到,在十多年後,女兒如何會俄然聯絡上本身?她從那裡得知本身的號碼?難不成是碰到了甚麼困難?
回想起來,誌文倒也並未真正悔怨過阿誰決定,本身那段婚姻確切是非常失利的,兩小我的裂縫彷彿到了冇法彌補的境地。以是用任何一個過來人的角度來看,那都與打動二字掛不中計,但做決定的人常常都很難認識到,無辜的孩子始終在承擔終究那份痛苦。
這句話也是誌文實實在在的感慨,照片裡阿誰能夠抱在懷裡的小女孩還在吃吃傻笑,統統都像是在昨日,現在閨女已經出完工大女人,本身差點都冇能認得出來。
“爸,這些年,您過得如何樣…”
以後誌文從速含了一顆潤喉糖,幾次清了清嗓子,在內心不竭給本身泄氣,這才心胸忐忑地把號碼撥打歸去。在接通之前,他也在幾次揣摩以後要如何跟女兒打號召,但在聞聲茵茵的聲音以後,誌文的嗓子卻還是難以受控地沙啞了。
接著忙了一下午,他總算是把搬過來的傢俱物件清算安妥,而在此中一個收納盒裡,誌文再次墮入悠長的深思,目光諦視在那隻相框上始終冇有分開。
見麵地點選在永定區的一家小茶社,實在誌文在門外時,就已經見到前妻在和女兒交代著甚麼,但當他走出來,就隻要茵茵坐在茶幾旁和本身打號召。
誌文已經記不清,本身前次如許落淚是甚麼時候。他隻曉得在十幾年前仳離時,本身和前妻都顯得格外沉著沉著,彷彿早就以最明智的體例思慮過,分開是對統統人都好的精確決定,當時候隻要十多歲的女兒一向哭個不斷,前妻還不斷叱罵她冇出息。
照片上是幸運的一家三口,男人抱著七歲擺佈的女兒,二人臉上始終瀰漫著笑容。但女人的神情卻有些生硬,臉上的笑彷彿是決計擰出來,乃至有些不太情願看向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