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還冇說完,莫獨就一轉目,一揮手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就令他出去了……
莫獨所部的十三部雄師正在烏黑的山巒間穿行——自回塞北,將近兩個月的行軍,一向在尋覓他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貘沃的藏身之處。兩個月以來,已經將當日隨他同退的兩支驃騎精銳儘行折斷,現在貘沃除了切身近侍,身邊大抵不剩甚麼人了。但荒灘戈壁,想找到他還是要費些工夫。
但是車子一起行來,卻像是與東海郡平著的方向行駛,就又有些拿不準是要去那裡。
朱基固然同這個外甥一起長大,夙來將他當小弟弟普通顧問對待,但跟著他年事日長,卻也越來越感於他身上的鋒芒和威氣,少大哥成,霸術內斂,莫單身上有很多他阿誰早逝的姐姐的影子。
想到這裡,他就靠近她身邊坐過來,伸手執起了她的手,含笑問道:“但是累了?”
這個被他稱為“孃舅”的男人,名朱基,乃是莫獨的親孃舅,當年他的母親成平公主遠嫁塞北之時,因患幼弟在深宮無人照拂(成平公主之母妃早逝),便將幼弟,當時年僅四歲的朱基帶到漠北親身哺育,說等朱基成人,當複送其回大周。
關於,他這個親外甥如何癡戀上了一個漢家女子的流言。這實在令他很難堪。
莫獨披著黑狐裘麵的大氅,並不如何好好披,襟袍半開,眯眼望瞭望遠處模糊的雪峰,冰凍的河灘,四周的落雪,微微皺眉道:“如許的天,他不能逃到那裡去——”說著就轉頭看著中間一個樣貌極好的年青男人——也就比他大三四歲的模樣,道:“孃舅,我問你的事如何樣了?”
誰曉得她竟是龍家的人。
朱基天然曉得莫獨問的是甚麼事,莫獨的事向來不瞞他,更何況此次隨行職員從大周返來以後,帶回了鋪滿全部草原的流言……
掙紮了幾下,徒勞無功,又怕激起了他的性子,她就放棄了,身材漸漸的軟了下去,任他摟著,閉上了眼睛。
莫獨聽了麵色當即寒了下來,在帳內驀地回身,眯眼望著他道:“甚麼?為何不早說?!”勃然變色。
這裡蕭禎看摺子,見她紅著臉掙了一番,冇掙動,就漸漸的不動了,低頭看去,見她在懷裡閉上了眼睛,臉上掙紮的紅暈未褪,胸脯起伏著,長長的睫毛像兩扇小刷子,微微蓋在眼瞼上,玉白的眼皮,小巧的鼻子,嫣紅的嘴唇,就有些心猿意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