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曾國荃說出的“故交”,並不但僅是指他本身,另有他的哥哥曾國藩。
左宗棠當然明白曾國荃話裡的意義,這一次朝廷派曾國荃來查他左宗棠西征軍費的支出環境,曾國荃幫他擋了一道,這小我情可不是普通的大。
“十四日,晴。未刻入港口。盤曲東北行,兩岸灌樹叢雜,翠綠無邊。闊不過三四裡,狹處止數丈。入如江南蘆荻洲,又疑入武陵桃花源。行一百八十裡,酉刻始泊舟。岸左新造洋樓數十座,法國海軍提督駐兵三千,起造埠頭公所已三年矣。兵房極各項屋宇,粗有範圍。閩廣人居其間貿易者,聞有五六萬人。土人用漢文,郡縣名與華同。此地為嘉定省新平府平陽縣轄,土名吧雅州。王居東京,距此半月程。國之為省者三十有三,幅員不廣,約中土一二省地耳。數年前與法蘭西構兵,弗勝。議十年事幣,每年銀錢四十萬,計四百萬,始罷兵。嗣議割三省與之,收租稅以當歲幣。地無他產,唯產米。華人販運者,絡繹不斷。住民僅以單衣蔽體之半。男人蓄髮挽髻,多不必。女子赤足,無簪珥。所見莫辨雄雌。民居茅舍,寢坐皆以木,不施茵褥,不須布帛。雲冬春無雨,四月後則風雨高文,屋瓦皆飛。故雖王宮亦極卑也。產薏苡,每石值洋一元。檳榔、椰樹,一望成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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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曾國荃的答覆,左宗棠心中大石落地,也笑了起來。
曾國藩回任之初,因為手續交割,第一批餉銀到得稍慢了些。左宗棠覺得這證瞭然本身的猜想,在給吳桐雲的信中忿忿地寫道:“曾文正獨非四十年舊友乎?而乃先專東征之餉,繼發西征之餉。其視馬穀山(即馬新貽)之到任即解餉數月……大相徑庭。文正尚且如此,何論其他。”
洪鈞《使西日記》:
“十一日,陰。辰刻至香港。峰巒堆疊如畫圖。入港,數十裡樓屋整齊,依山傍麓,較天津上海福州又彆有氣象也。午刻,駕小舟登岸一覽。街衢整齊,商店多華人。申正,開行。”
左宗棠本覺得如許一道奏摺會閃現他“大丈夫光亮磊落”的胸懷,“當知我之吵嘴清楚,固非專鬨意氣者矣”。卻不想此奏一出,觀者皆驚奇不已。宦海中人都一時轉不過彎子,鬨不明白為甚麼左宗棠俄然呈現如許大的竄改,因而分歧公認左氏動機不純,以為他故借揚曾以揚劉鬆山,揚劉鬆山也就是揚本身,揚本身則是為了貶低李鴻章。成果使得曾國藩也是如許猜測。曾國藩隨後在致郭嵩燾信中說:“左帥表劉壽卿,謬及鄙人,論者謂其伸秦師而抑淮勇,究不知其意雲何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