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啟、張懷恩和林其淼從案桌上麵鑽出來,固然狼狽,但臉上儘是欣喜笑意,“厲大人,多虧您來了啊!”
“有勞諸位,硯舟謝過!”厲硯舟抱拳行禮。
龍星圖卻頗覺難堪,她以男人身份餬口了十幾年,忽而被人換回女子稱呼,竟有種彷彿隔世之感。
龍星圖如有所思。
裴啟是厲硯舟直係部屬,擔當的重擔自是不肖說,趕快取來鑰匙,親身為龍星圖解鎖。
語罷,孟卓號令兵士寢兵!
“孟將軍,還不罷手嗎?我要殺你,但是易如反掌!”
孟卓一介武將,叱詫都城多年,卻被龍星圖白手奪白刃,受製於人,內心本就憋屈,又被厲硯舟當眾一通諷刺欺侮,臉麵全無,恨不得當即死在當場!
“敗者為寇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”
龍星圖收回鐵鏈,一掌將孟卓擊倒在地!
龍星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神采有些呆,“張大人您……您說的是我嗎?”
而那八個鐵麪人擺列兩排,朝厲硯舟拱手,尊了一聲:“少侯爺!”
遲來的免罪聖旨,令百姓歡樂鼓勵,即便頭破血流,仍在振臂喝彩:“皇上萬歲!皇上萬歲!”
看到龍星圖不安閒的寬裕模樣,厲硯舟忍著笑,道:“好了,請夏蜜斯隨本官入宮謝恩吧。”
厲硯舟目光落在龍星圖手腳拖著的半截鐵鏈上,“開鎖。”
世人皆有軟肋,本身不怕死,但親人道命卻不能不顧。
“好一個受命行事!”厲硯舟目若寒星,冷意更甚,“監斬官是否違法,自有律法鑒定,而你未經請旨,便擅自搏鬥百姓,誅殺朝中大臣,逾矩斬殺人犯,不是謀逆,又是甚麼?來人,將孟卓押送進宮,聽候皇上發落!”
龍星圖陰冷的話語,在耳邊沉沉響起,孟卓麵色灰敗,由衷歎道:“龍星圖公然名不虛傳,比起當年的夏之淮,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!”
厲硯舟道:“犯上謀逆,九族全誅!豈是殺你一人便可了事?”
其他校衛營兵士見狀,不必厲硯舟開口,紛繁跪地請罪!
兵部將士馬上上前,從地上扯起孟卓,押往皇宮。
孟卓神采大變,脫口道:“本將是奉太子殿下號令,監斬龍星圖,怎算謀逆?何況,中午三刻,皇上免罪旨意並未達到,而三位監斬官成心遲延放水,本將行分內之事,何罪之有?”
八人隨即以絕頂輕功,功成身退。
厲硯舟攜兵部人馬前來宣旨,於三丈以外,雙臂一展,飛上刑台,薄唇揚起恥笑,“這天底下能在龍星圖手上討得便宜的人寥寥無幾!孟卓,憑你的資質,再練十年武功,也還是是龍星圖的部下敗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