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換衣!”
她滿臉淚水,“我叫鐘楚,特來求見王爺,請保護大哥代為通報。”
“是!”
“鐘女人!”
大丫環驚奇於周慍的反應,不敢怠慢,趕快服侍周慍穿衣。
“何事鼓譟?”
雪夜下,周慍披著裘絨大氅,行色倉促,身邊大丫環為他撐著傘,大片的雪花伴著北風,在他麵前混亂飛舞。他深目凝睇,日思夜想的女子刻入了瞳孔裡。
鐘楚情感本就極差,這會兒氣頭上,隨口胡編,底子不作他想。既是龍星圖所運營,那麼賢親王總會給幾分薄麵,諒解她的率性吧。
她不由“哇”一聲,哭得愈發慘痛,“王爺饒命,阿楚曉得錯了,阿楚不是成心……”
保護觀她神采誠心,言之鑿鑿,不像有假,便橫下心,道:“請女人稍候半晌!”
歸恰是演戲,鬨大些也好,如許外人就會信覺得真,以為她與龍星圖反目,斷絕了乾係!
“回稟王爺,方纔保護來報,王府外有位女人想求見王爺。”
大丫環一驚,忙走入閣房,福身道:“奴婢在。”
周慍蹙眉,雖覺睏乏,還是多問了一句:“哪家的女人?姓甚名誰?”
彼時,周慍正在熟睡當中。
然,鐘楚渾然不知情,周慍的情意,龍星圖從未與她提起過半個字!
心神恍忽之際,身後忽有男音入耳,鐘楚用力一吸鼻子,緩緩轉頭,當看清楚來人麵孔以後,她心機鬥轉,恐怕周慍不肯收留,便學著宅門裡小妾爭寵的伎倆,當即作出悲傷欲絕狀,“王爺,阿楚半夜叨擾,攪了王爺清夢,請王爺定罪。”
鐘楚冒著風雪,半夜半夜叩響了賢王府的朱銅大門。
大丫環回道:“是一名姓鐘的女人,自稱鐘楚。”
“你才無知!我本來但是龍星圖身邊的人,王爺承諾過我,隨時能夠找他談天,你未曾通報,安知王爺不想見我?若教王爺曉得你難堪我,定會降罪惡罰於你!”
而鐘楚坐在落雪的台階上,越考慮越焦灼,從未生出過的絕望感,令她抱膝而泣。
周慍聽之一楞,旋即掀被下床,語氣略急,“鐘女人現在就在王府門外嗎?”
寢屋外室,有近侍大丫環輪值,聽到保護通報,大丫環憤怒,抬高嗓音,責備道:“胡塗!即便是王爺朋友,亦不敢打攪王爺好夢啊。不如先將鐘楚女人安設在客房,待明晨再稟報王爺。”
周慍出身虎帳,多年的淬鍊,令他風俗淺眠,稍有動靜,便會驚醒,他撐著額頭坐起家,喚道:“來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