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硯舟排闥出去,看到龍星圖背對門口,立在窗前深思的模樣,當即不悅的數落,“窗戶通風,你如何不愛惜身子?”
“這……”安國侯眉頭緊了又緊,大膽回道,“龍星圖多次幫襯硯舟,硯舟重兄弟交誼,便將龍星圖看得重了些,但龍星圖的確是不成多得的良材。臣覺得,物儘其用人儘其才,方是利國之本。”
“我身子冇事兒,隻是稍有些怕冷罷了。”龍星圖端起酒杯,輕抿了一口,溫聲說。
聞言,老天子神采頗顯玩味,“這是明樂本身提出來的,朕愛女心切,又怎能不允?至於啟事,你那率性膽小的兒子必定曉得。”
“臣遵旨!”
走出正陽殿,安國侯悄悄憂愁,隻怕厲硯舟回京後第一件事,便是抗旨拒婚啊!
老天子神采陡沉,“大膽!”
……
老天子緩緩闔上眼眸,語氣裡聽不出甚麼情感,“嚴荊雖得朕心,但朝廷不能一黨獨大,以是朕汲引侯府,讓他們二虎相爭,朕纔好製衡禦下,均衡各方權勢。”
龍星圖繫緊肩上的大氅,將雙臂抱在一起。
寢殿裡,李喜奉侍老天子躺下安息,並謹慎勸戒道:“皇上對侯爺向來禮遇有加,鮮少叱責,本日如何動了肝火?皇上要多顧及龍體啊。”
厲硯舟拉攏窗幔,從爐子上拎起酒壺,斟了兩杯溫酒,將此中一杯放在龍星圖麵前。
龍星圖回身,走至桌前坐下,搓了搓冰冷的雙手。
“甚麼都瞞不了你。”龍星圖不免苦笑,“眼看再有幾日便要入京了,我有些擔憂,恐怕你夾在我和公主之間擺佈難堪。”
急行的步隊,因夏季飄雪而延緩下來。
“皇上賢明。”
老天子緩了緩,大手一揮,“罷了,待硯舟回京,你好好敲打敲打,讓那小子曉得如何做好皇家駙馬。至於龍星圖何去何從,入了京再說吧!”
李喜笑言:“皇上不必傷神,少侯爺即便看重龍星圖,也隻是官方的兄弟交誼罷了,少侯爺待公主啊,但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呢。”
李喜跪在床榻旁,為老天子捏腿鬆泛,順嘴又提了一句:“可相爺和侯府鬥得短長,主子甚是擔憂啊,隻怕影響了皇上龍體。”
李喜放下帷幔,躬身退出寢殿。
“但願吧。安國侯暮年安定番邦立下軍功赫赫,朝廷表裡有口皆碑,且不專寵擅權,又生了兩個好兒子,朕天然正視。並且,侯府家世特彆,除非侯府做下謀背叛亂之逆臣大罪,不然朕必得顧念著先太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