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，這些大虞的蠻子在乾甚麼？”
堂下長桌邊的草蓆上，卸甲後的大將軍燕龍和二將軍燕虎渾身包裹得像粽子，白布上血跡斑斑。
冷月之下，滿目標屍身和殘破的輜重如同一座座山丘，堆積在龍頭關城牆核心。
伍長冇有迴應大師，又道：“大帥口諭，上酒，每人一盅。”
方纔還朗月當空的氣候竟然有了竄改，透過視窗看去，濃雲翻滾，稀稀落落的冰雹飄落瓦麵。
這時，不知從那邊刮來的風破開窗戶，夾帶著沙塵和一絲冰冷在屋內橫衝直撞。
他們沉默、木訥，可充滿血絲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凶惡和果斷。
燕昌眉頭一皺，尚未將目光從窗外收回，耳邊驀地聽到燕雲的聲音。
哪怕是最底層的兵士都曉得，殺馬意味著甚麼，虎帳中傳來輕微的躁動。
這裡，箭矢堆成了三座小山，看著很多，實際上這些物質已不敷以長時候抵抗仇敵的輪番打擊，最多一日，將全數耗損殆儘。
風如刀，雪似霜，幽幽沉沉覆蓋寰宇。
城牆下的羌人屍身占了絕大多數，他們每找到一個，就將屍身的衣服扒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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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長率先上前，在門外拱手道：“大帥，三位將軍，請用膳。”
嶙峋山石以後，兩個窈窕的身影轉出，隻悄悄一躍，就進步了兩丈，飄忽之狀，如同鬼怪。
竟另有另一個女人同業。
黃沙百戰穿金甲，每個垛口都站著一名身著全神防備的軍士，衣衫襤褸，鎧甲陳舊。
伍長等人頓時懂了，輕手重腳將餐盤放在案上，躬身出門的一瞬，才成心偶然朝帥位下方台階處看了一眼。
亥時二刻。
城池最東端是一扇緊閉的城門，城門後是廣袤的大虞膏壤。
伍長帶著幾名伍卒呈現在一棟溫馨的板屋前，燉肉的鐵鍋換成了四具餐盤，盤中有馬肉一塊，酒五錢，著一雙。
城裡五日前就缺糧了，這幾天都是減量供應，昨日已完整斷糧，將士們都是餓著肚子在和仇敵鏖戰，又哪來的肉？
“大帥令！”伍長回了這麼一句，帶著送餐步隊未有半晌逗留。
“端出去吧。”
“謝大帥！”排頭老兵哈哈笑道，“弟兄們，喝酒吃肉，哈哈……”
不一會，他們就彙集了上百套衣褲和羌人善使的彎刀，由城牆上放下的彆的繩索吊上去。
“開飯了，開飯了，新奇的馬肉，弟兄們敞開肚皮吃！”伍長人未到，喊聲先至。
哪怕有人少了胳膊缺了腿，在軍醫的草草醫治中疼得滿頭大汗，也冇人收回不堪的嗟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