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櫃道:“是是,我也聽來往客人說山西兵戈,不知詳情如何?”另一人道:“這一次梁太祖朱溫親身帶了三十萬雄師征討晉王李存勖,連續打下好幾個城池。”先前那人道:“你說也怪,昔日都傳聞晉王勇猛善戰,梁晉兩邦交兵,那梁國朱溫可冇占到甚麼便宜,次次弄得灰頭土臉,這一次可奇了怪了,反倒是晉軍連連得勝。”另一人道:“也冇甚麼奇特,那晉王李存勖畢竟是個乳臭小兒,梁太祖朱溫卻久經疆場,深謀遠慮,眼下梁軍已然深切山西要地,隻怕晉國滅亡不久矣,梁國必將一統天下。”
陳摶看著她。這女人從未幾說一句話,卻言必有中,句句在理。
李梅翻開簾子,伸手扭住他耳朵,道:“問你呢,你聾了嗎?”這一次,陳摶愣住笑聲,還是不說話。本來李梅這一擰他耳朵,他想起了秦玲,這野丫頭也是這般,常常擰他耳朵,輕嗔薄怒,也不知她現在如何了,在乾甚麼,秦老爹,秦大娘他們都好嗎?
陳摶道:“你們聽我說,咱出城是不是靠他?咱碰到這老頭,冇體例脫身,是不是他派人來救咱?你們說,他是不是大大的好人?”說罷,哈哈大笑。李梅一聽,不由得笑起來。鄭曉伊嘴角也暴露淺笑。
陳摶驅車緩緩進城,隻見人來人往,販子倒也繁華。陳摶昂首看路邊一個當鋪,泊車上馬,道:“下車罷!”李跳上馬車,扶著鄭曉伊下車。陳摶看鄭曉伊抱著孩子,滿頭珠翠儘皆撤除,除了服飾富麗,一如淺顯女人,心道:“這女人好生聰明。”
陳摶在外駕車,聽兩個女人辯論,正自好笑,又有些難堪,俄然兩人都不說話,心道:“這兩個女人鬥起嘴來,隻怕冇完冇了,怎生想個彆例,讓她們轉移心機,同仇敵愾。”他俄然嘿嘿嘿笑起來,越笑越大聲,到厥後更是哈哈大笑。李梅正自入迷,聽他笑聲,問道:“小陳子,你笑甚麼?”陳摶不答,笑得更是大聲。
陳摶驅馬駕車,冇命奔逃。李梅叫道:“我們去那裡?”陳摶大聲道:“隨本世子兵髮長安去也!”李梅嬌笑道:“是,世子殿下,小的服從。”鄭曉伊哄著孩子,冷冷道:“彆提甚麼世子,噁心。”陳摶心中微覺歉意,道:“對不起,我剛纔胡說八道一通,你彆在乎。”
聽陳摶這麼一說,鄭曉伊和李梅花容失容,不寒而栗。陳摶道:“這老者定然是麻叔謀的先人,惡性不改。”鄭曉伊看看懷中嬰兒,越想越怕,不由得哭出聲來。李梅在陳摶頭上打個爆栗,叫道:“還不快走,他追來如何辦?!”陳摶搖點頭,跳上馬車,道:“你們走,我不走。”李梅道:“你要乾嗎?”陳摶道:“我要去找他,殺了這吃人狂魔,不能讓他再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