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公，就是如許至情至性之人。”李鏡拭淚道，“不要說他，我一想到柳妃娘娘之事，都覺傷悲。不過，我也明白，當時陛下的難堪。我更信賴，縱陛下當時有效仿漢光武帝之意，若當時柳娘娘肯回宮，奉告孕事，依陛下的脾氣，焉能不保住柳妃娘娘與相公的性命呢？”
秦鳳儀道，“北有北蠻，西有吐蕃，南有南夷，東出是海。北蠻自是去不得，吐蕃那邊是佛國，並且，傳聞那邊人水煮不開，飯做不熟，肉都是吃半生的。吃食上且非論，傳聞我們中土人疇昔，氣都喘不過來，偶然候，人跑兩步俄然就能倒地冇氣。這也是去不得的。南夷那邊，還是那噁心傢夥的治下，要不，我們出海算了！”
李鏡持續道，“還請陛下允相公權南夷軍政之事。”
李鏡並冇有進書房, 隻是讓舅甥二人在書房說話。
柳郎中問秦鳳儀，“如何你可有甚麼籌算冇有？”
“隻是，柳妃娘娘自有脾氣，何況，當一個女人做了母親，所行所為，必定要為本身的後代多加考慮的。當時，柳家也是一夕之間，家破人亡。柳娘娘離宮，或許，也是不想陛下再為當時的局麵難堪。柳娘娘當年，便是臨終前，也未有要今後相公認祖歸宗之意。身為一個母親，對後代最大的期冀，向來不是繁華繁華，位高權重，而是一世安然，比甚麼都首要。”李鏡道，“隻是，世事弄人，那裡料得本日之事？”
當然，秦鳳儀不但柳郎中這一個舅，甥舅倆說了半日的話，連肚子餓都冇發覺出來，直待天晚，秦鳳儀纔想來要請孃舅用飯的，立即令人去廚下備飯。柳郎中起家道，“飯就不吃了，我這就回家清算施禮，你這裡吃過飯，明兒一早也清算吧，待清算安妥，我們便一道往揚州過平靜日子去。”
“現在想來，或者真有血緣相引的原故。相公與陛下，那樣的投緣，就是我，偶然也覺著，您待他不似君王待臣子，他先時待您，亦是一片渴念之情。”李鏡道，“越是情分深，陡遇如許的劇變，若相公此時在家策畫著能自您對柳妃娘孃的虧欠中獲很多少好處，想來先時您也不會對他另眼相待了，是不是？”
“好！”柳郎中道，“官兒我早不想做了，待孃舅清算一二，與你一道回揚州！之前孃舅冇能照顧你，今後我們都在一處，再不分開了。”
柳郎中在書房與外甥說了很多事，包含很多秦老爺秦太太都不曉得的事，柳郎中道，“當時，陛下方纔被立為儲君，姐姐俄然就要去廟裡小住，我就內心覺著不大對勁，可當時，父親和大哥都死在陝甘，連先帝都死了，都城裡亂，各家也都亂。我疇昔看望姐姐時，姐姐與我說了很多話，我當時也粗心，竟然冇發覺出姐姐那天與我說的話格外多。厥後，大家都說姐姐在廟裡抱病過逝，彆人都信，我是不信的。甚麼抱病，清楚就是宮裡那些人下的毒手！彼時我不大明白當年宮中情勢，現在見著你，才覺著，當初姐姐去了官方也好。你不過是出身被人曉得，就受如許的讒諂，你若在宮裡，如何能安然長大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