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鳳儀向來不會想這很多,他夙來隨心而行,想來見媳婦,就過來看媳婦。想送媳婦東西,就送媳婦東西。
秦老爺道,“不都結拜兄妹了。”
秦鳳儀當真覺著:他爹可真好,特彆瞭解他!
“那是!”秦太太道,“我雖冇見過那位李女人,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禦史預備的東西,皆是既高雅又講究的,也就是李女人如許的出身,纔有如許的目光。並且,人家是誠懇幫著咱阿鳳。冇聽阿鳳說麼,跑了一天呢,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痠,何況李女人如許的大師閨秀。倘不是誠懇幫手,誰肯受這個累。這女人,多好啊。如果換了彆個大戶人家的蜜斯,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。”
李釗覺著,這縱是結拜了兄妹,也不似很保險的模樣啊。
故而,這伉儷二人對於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,甭提多支撐了。
這一日,倒是銀樓的金飾打好了,秦鳳儀給媳婦送去。
去就去唄,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,歸正他與媳婦做啥,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。久而久之,秦鳳儀都風俗啦。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。
秦鳳儀一歡暢,當晚還特地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貢獻他爹。
李鏡翻開匣蓋,見是一套金嵌紅寶的金飾,不由有些呆。秦鳳儀雖則經常送她東西,可如許貴重,李鏡有些躊躇要不要收。秦鳳儀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提及來,“那天我去銀樓,看他們擺的都是一些俗貨,想來阿鏡你也不喜好。我想了好幾天想出的花腔子叫他們照著款式來打的。”拿起一支芙蓉花釵給媳婦瞧,“現下市道上的芙蓉釵多是以黃金為瓣,何其粗笨。我叫他們用以金為枝脈,直接嵌紅寶磨出的花瓣,這花瓣也是有講究的,既不能太鬆散,鬆散過分就成一團失了這花釵的靈秀。也不能太稀少,稀少則不成個模樣。中間花蕊用的是黃晶,正合你戴。你看,這步搖、鐲子、戒子、項鍊,都是我想出的款式。世上僅此一套!還剩了些料,給你磨了些花扣。阿鏡,喜不喜好?”
這聰明人,就輕易想多。
特彆是秦鳳儀這小癡人,隔三差五的就過來他家,你在有事,你過來,我們幫你把事辦了,也就結了。可這小癡人,便是冇事也要來的。並且,說秦鳳儀笨吧,他另有點小聰明。像來他家,從不白手,但也不送重禮。如果是貴重東西,李釗還能以“東西太貴重”為由拒收,可秦鳳儀送的,甚麼點心哪,衣料子啊、街上買的花籃外加一整籃的鮮花啊……總得來講,都是不值錢卻很討他妹喜好的東西。